但方才还得意洋洋的人,忽然捂住嘴,缓缓吐出一样东西。
他翻开掌心一看,竟是一只苍蝇,翅膀来在动,半死不活的。
随云当即跑一边吐去了。
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王初莳跟过去拍他背安抚:“你说你,说话嘴不要张那么大,有苍蝇飞进去了吧。”
“我……”正要说话,又是一阵作呕。
天幕内,王初芸看向卿无尘,心说头一回知道,原来这厮是这样小气的人,还晓得在背地里阴人。
转念一想,随云那小子,嘴太不把门儿了,是该好好教训教训。
卿无尘若无其事举杯:“来,大家喝一杯。”
众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跟着一道抿一口。
谁知酒刚入口,卿无尘便被呛得连连咳嗽,他忙用衣袖捂着嘴。
王初芸忙问:“怎么了?”
卿无尘蹙眉:“夫人,你这是什么酒?为何是酸的?”
众人:“没有啊,正常的梅子酒啊。”
那厢正吐得欢实的随云,突然直起身,哈哈大笑起来。刚刚他把灶台上的醋与一坛酒李代桃僵了一把。
卿无尘看向酒杯中褐色液体,感情他这杯,是醋。
而另一边,也有一人喝着酸的了,他只是微微蹙了一下眉,隐忍着吞入腹中,烧嗓,烧心。
第106章 真心草
直至下午,几人难得的野炊时间才结束,纷纷打道回府。
进了城,卿无尘便将随云赶走了,温青白无需赶,他自己就急急告了辞。
将阿黛送回驿馆,几人下马车,在驿馆门口惜别。
王初芸望着那灿若玫瑰的女子,回想起初见时,他们在首饰店同时看中一样东西,因此而结识,如今就要别离,若沿与上京相隔千里,她二人只怕这一生都无法再见面。
夕阳将上京的青石板路染成蜜糖色,阿黛的碧眼睛像干净的湖泊。
王初芸刚要真心地说句珍重,便见阿黛忽然拽住卿无尘的衣袖。
“阿蜜,借一步说话。”
卿无尘被她拉到了一边去,末了阿黛还笑意深深地望了王初芸一眼。
王初芸笑笑,默不作声,垂眸整理自己的衣襟。
阿黛踮脚凑近卿无尘耳畔,一副十分亲昵的模样:“我给你一样东西,要不要把它用在你家夫人身上,自己看着办。”
“什么?”
阿黛特意慢条斯理拿出一方丝帕:“拿去。”
卿无尘垂眸看向手中,一方普普通通的云锦帕,云白色,上面绣了一种陌生的花草。
表面看,并没什么机巧。
“平日里防身用的,这方帕子用我们若沿的真心草浸泡了三天三夜,上面有真心草的药效,你看这花纹,你若要用,只需将这缕丝抽掉,便能激发其中药效。”
“这真心草无色无味,却有致幻与麻痹之效,中招者,会将眼前人认做自己最信任的人,所以闻了之后……”
她意味深长一笑,“闻了之后啊,会叫人吐露真心。”
“你想不想知道,你在你家夫人心里,究竟是什么分量?今日我看你们几个明争暗斗的,你劲敌还挺多,且都长得俊,你就不着急么?”
卿无尘望了望不远处的妻子,手指捏了捏丝帕。
王初芸今日穿着鹅黄襦裙,发间白兰簪的珍珠流苏在傍晚的风里轻曳,一荡一荡,柔柔的,荡进他心里。
阿黛已走到王初芸跟前,红裙在风里张扬翻飞,若玫瑰怒放:“夫人,如今要走啦,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
王初芸瞥一眼还立在原处,手握丝帕的卿无尘,笑与阿黛说:“公主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