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传来微微的痒。

“夫人簪子歪了,为夫替你正一正。”

王初芸松一口气:“多谢。”

想了想说,“要不你还是把他放了吧,这会子太阳毒,可别把他晒晕了。”

卿无尘冷笑:“怎么,你心疼?”

王初芸语塞:“夫君在说什么?”

卿无尘蹙眉:“没什么,待会儿穴道自会解开,夫人无需记挂你那青梅竹马。”

说着,便兀自走去星厌那边,将星厌手中的铲子夺过来:“一边儿去,我来。”

温青白愣了愣,望他一眼,然后埋头,继续挖灶台。

上京四公子之二开始默默挖土。

两人皆是一副书生模样,尤其是卿无尘,还一身白衣,谪仙似的,居然在那儿挖土。这画风着实有些违和。

星厌挠挠头:“爷,要不还是我来吧。”

卿无尘不理,继续挖。

随云在一边骂骂咧咧。

阿黛捧着脸,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下了然,笑眯眯对王初芸道:“可真是羡慕夫人啊。”

王初芸不明所以:“何解?”

阿黛努努嘴:“那三个男子,好像在暗自较劲,你猜是为了什么?”

王初芸垂眸:“能为什么?男子们或多或少都有些血气方刚,”说着从地上爬起来,“我去看看咱们带的食物,先拿出来准备。”

阿黛望着她的背影,意味深长一笑,自言自语道:“哎,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我何时能招到个驸马啊!”

她手腮,看看不远处,那太阳底下,摆着奇怪姿势一动不动的红衣少年,嗯……过于幼稚,不好调教;再看向河边挖土的两个,一个有妇之夫,不现实,另一个……沉默寡言,闷死了,她是个话多的,相处起来,岂不是只有她一人在叽叽喳喳,想必对方也不喜欢她这样的,性格不合,还是算了。

再还有一个,她看向星厌,星厌不知是不是屁股被蚊子咬了,在那儿挠。

阿黛嫌弃地摇摇头,不行。

没什么看头,干脆起身追上王初芸,与她一起去马车那边拿菜拿酒。

待得灶台架好,火生好,菜由夏树与甜桃张罗。

等一切做好,几人围到天幕下,纷纷拿起筷子。

“看起来很不错,我就不客气了!”阿黛跃跃欲试。

众人甚少这般出来野炊,都感觉挺新鲜。

正待大家要下筷时,不远处传来随云的声音:“喂喂喂,你们别忘了我啊!”

众人这才转头看去,少年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额上的汗珠大滴大滴从鬓角、额头滑落。

王初芸看向卿无尘。

卿无尘冷着脸,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子,扔过去,打中少年的胸膛,少年往后摔了一跤,屁股生疼。

一起来又开始骂:“世子大人,你能温柔点吗?解个穴,犯得着使那么大劲儿?”

说着,走入天幕,看一圈在坐的,然后走到王初芸身边,挤进去坐下。

卿无尘蹙眉:“这儿满了,你挤什么?”

阿黛被他挤走,也不恼:“成成成,我让你们几个唱大戏的。我便去挨着这位哥哥坐吧。”

她走到温青白身旁坐下。

温青白默默往旁边让了让。

至此,王初芸被包围,右边是卿无尘,左边是随云。

“酒呢?不是带了酒的么?”

随云问。

一旁的夏树说:“我去拿,在灶台那边。”

随云眼珠子一转:“等等,我去我去。”

说着,便一股脑站起来,往灶台去。

众人不管他,陆陆续续下筷子,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