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下了楼,坐上马车,催着星厌驾车。

一路风驰电掣,总算到得城外的一处宽阔河边。

那厢两个红衣公子早打得不可开交。

王初芸倒有些诧异,心说随云这些年,似乎进步了不少,竟能与卿无尘打这么多回合,还分不出胜负。

刚这样一想,一个红衣便被另一个踹到了地上。

王初芸定睛一看,是随云,若被击中的大雁一般,“呱呱”坠地。

王初芸一言难尽,跑过去看他:“没事吧?”

少年一只眼睛成了食铁兽,嘴角还挂着红,略惨。

他的扈从们赶来,见自家主子躺在地上,一副被揍得很狼狈的模样,一个个拔出了剑来,将不远处的卿无尘团团围住。

王初芸见状,忙道:“快把你的人叫回来。”

随云笑一笑,黑眼圈都在颤:“他这么能打?那你平日里怎么与他相处?可不行,我必须帮你打服气咯。”

说着,向那边一挥手:“给我上!”

话音方落,那边刀枪剑戟哗啦啦开打。

王初芸早看不清人影,只见一群黑影中,一红影被包在其中,剑光在日头下明晃晃直射人眼。

王初芸一颗心提起来,他其实对卿无尘的实力不是太了解,她一直觉得他功夫不错,打架方面,她没怎么见过他输过。

当然,她很少见他动手。

而现在,这么一大群人打他一个,不知会怎样。

星厌呢?她四下寻望,正巧,星厌从另一方赶来,且身后跟着十来个护卫。

原来是叫人去了。

一过来便冲进“战场”,至此,一大群人在王初芸面前械斗。

飞天炫火好一通激战,最终,两边的手下都趴下了,仅剩卿无尘遗世独立。

当然,他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原本束得一丝不苟的发,白玉发冠不知去向,几缕龙须酥飘在额前鬓角,绯色官袍的扣子也打掉了几颗,襟前耷拉下来,露出内里一片白色中衣里衬。

王初芸望着战场残局,一阵无语。

一旁的随云突然哇一声吐出血来,王初芸见状,忙蹲身去扶,又从衣袖底下掏出一方丝巾:“叫你别打,你非要打,拿去。”

随云的脸色越发白了些,接过帕子还在那儿笑嘻嘻:“嘿嘿,又得一张帕子。”

也不忙去擦嘴角的血,先慢条斯理地展开,看了下帕子的绣花:“哟,姐姐绣活儿有进步呢。”

正要专专心心叠起来收入怀中,一只手伸过来,转手便把帕子夺了过去。

随云诧异抬头,就见卿无尘将帕子展开,盯着上面绣的小云朵花样看了看,再居高临下地瞥向随云,在随云的注视中,冷笑一声,把帕子收入了自己怀中。

再看向王初云:“夫人,贴身之物,还是要收捡好,切莫被旁的不怀好意的男子捡了去。”

王初芸说:“一条帕子罢了,夫君何必较真。”

随云站起来,少年竟也和卿无尘一般高,两个红衣公子,一个在王初芸左边,一个在右边,她独一个穿白衣的夹在中间,像街边卖的肉夹馍。

两人才打了架,身上都散发着热气,再加上太阳暴晒,王初芸只觉一阵眩晕。

卿无尘皱着眉:“较真,夫人难道觉得送帕子给旁的男子,是一件妥当的事?”

王初芸正要说话,随云先开口了,他语气呛人得紧,还高傲不已:“那咋啦,小时候,姐姐送了我很多帕子,我都收着呢。”

此言一出,王初芸顿觉身旁一阵冷寒,杀意暴涨。

诚如卿无尘这样的高冷男子,也不允许妻子与旁的男子有勾连,这无关情爱,这事关面子。

面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