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芸,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男子豁然起身,气场一次性暴涨两丈。
王初芸被唬了一大跳:“怎……怎么了?”为何突然炸毛?
“怎么了?哼”一甩袖袍,“不知检点。”
这话,惹恼了王初芸:“谁不知检点了?小温大夫是医者,他看一下伤口怎么了,再说,我又没真给,你至于生这么大气么?”
卿无尘转过脸去:“水性杨花,不知检点。你的身子,旁的男人不能看一寸,若是看了,我便要”
“你要怎么样?”
“剜其眼珠。”
王初芸一愣,继而淡声道,“好,知道了。”瞥一眼滴漏,“夫君,时辰不早了,还不回去当值么?”
卿无尘也瞥一眼滴漏,这才按着眉心,走出了房间去。
走到院子的时候,遇见夏树正带着一个中年妇人走来。
颇有些意外,竟是隔壁的沈大夫人。
沈大夫人见了他,同他打了声招呼,便兀自入了主屋去。
他唤住下夏树:“沈大夫人为何来此?”
夏树回禀道:“沈大夫人来探望咱们奶奶,说是昨日奶奶受了伤,她特意拿了些祛疤养颜的药膏来给奶奶。”
卿无尘点头,暂没觉得不妥,便继续往院外去。
但这一路上,他总觉得好像忽略了什么。
直到走到大门口,要上马时,他顿住,问跟出来的星厌:“那隔壁的沈大夫人,是不是有个侄儿。”
星厌说:“这个星厌哪知,想来大户人家,有七八个侄儿不奇怪吧,再说,沈大夫人已是三嫁,三五十个侄儿多半也是有的。”
卿无尘骑马而去,马儿后蹄扬起一阵尘土,呛得星厌两眼一黑,直咳嗽。
他这才想起来,一拍脑门儿,乖乖,沈大夫人有个侄儿,名唤温青白。了不得!
星厌当即转身,跑上台阶,直奔清雅园去了。
七爷不在,他就是七爷的眼睛。
入得院子,便听正屋内传出了沈大夫人爽朗的笑声。
星厌赶紧猫到门口去,细听里头到底在说什么,笑得如此开心。
屋内,王初芸依旧趴在床上,沈大夫人从袖中,神神秘秘摸出了一样东西。
“瞧瞧这是什么?”
王初芸只觉眼睛一晃,就见着她手中捏着一副叶子牌。
“看看,我新得了一副描金叶子牌,这上面的花纹,精美绝伦,打起来十分趁手。”
王初芸说:“可惜我现在受了伤,不然怎么都得打几局。”
沈大夫人说:“没事,这副我专程拿来送你的,你且留着,伤好得差不多了便在院儿里和丫头们打,你如今又不管家了,多好啊,人生苦短,该玩儿就玩。”
这若放在从前,王初芸指定只是笑笑,不搭腔,因为她以往是不同意这观点的。
上一世,她活得太过认真,也一直觉得,女子就当依附于男子,卿无尘就是她的天。
直到那一日大雪,她的天,没有出现,她的天,塌了。
这一世,沈大夫人这样说,她含着笑意:“沈姐姐说得对,我也这么认为。”
沈大夫人叹一口气说:“哎,我就是觉悟太晚,前两次成亲,都是依从家里人,家里让我嫁谁,我就嫁谁,也没想过自己喜欢不喜欢,直到这第三个死鬼死了,我才大彻大悟。”
王初芸点点头:“沈姐姐活得潇洒,羡煞旁人。”
沈大夫人说:“你若想潇洒,将你家那个踹了就是。”
王初芸正想问问,她前两个是如何和离掉的,据说她的第二任丈夫很是爱她,但她就是不喜欢,于是,生生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