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王初芸无语。
不过,他这张垫子确实比床要舒服,王初芸也不再挣扎,姑且将他作床褥子吧。
在和离之前,这些都是该拿的利息。
一宿无话,待王初芸再度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夏树和甜桃进来服侍,说是七爷已经去宫里了。
他惯常天不见亮就出门,她习惯了,也不再多问什么。
早晨的药,夏树给她抹了,再给她更了衣,坐到外间去吃早餐。
珩哥儿想要她抱,她没法,一动背就疼,只好安抚道:“珩哥儿乖,母亲不舒服,这两天抱不动珩哥儿,等母亲好些了,就抱着珩哥儿出门玩儿去。”
珩哥儿拍手:“珩哥儿要跑马,跑大马!”
王初芸讪讪道:“这恐怕只有找你爹爹了,母亲不大会骑马。”
珩哥儿说:“珩哥儿要爹爹教你,教你,骑大马。”
王初芸揪揪他的小胖脸:“母亲不学,母亲害怕。”
珩哥儿一摇一摆走到她身边,摸摸她的手背:“母亲不怕,不怕,珩哥儿保护。”
王初芸笑着:“珩哥儿真是母亲的贴心袄子。”
不一会儿,院子外头有丫鬟求见,一问,是容德堂老太太屋的抚琴。
抚琴走进禀报说,老太太那边请奶奶过去,有要事相商。
王初芸回道:“烦请你回去告诉祖母一声,我的伤势还未好,不便走动。”
抚琴为难着退下了。
夏树道:“奶奶,不知老太太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王初芸吃一口小米粥:“只怕是我那二伯母的事。”
果不其然,也就半个来时辰,清雅园忽然来了一堆人。
小厮抬着东西进来,各处管事恭恭敬敬鱼贯而入,不一会儿就把清雅园给挤满了。
彼时,王初芸斜靠在一张椅子上晒太阳小憩。
迷糊中,听得身后响动,幽幽睁开眼睛,一回头,就见一班人整整齐齐站在院中。
“你们这是……”
一群人齐齐道:“七奶奶。”
声音不小,吓得王初芸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你们做什么?”
为首的妈妈出列,正是容德堂的张妈妈。
“七奶奶,老太太有令,二夫人她管教下人不严,禁足一月,从今起,各府管事丫鬟小厮,仍归七奶奶调遣。”
此言一出,王初芸一副大感意外的模样:“这可使不得,不瞒妈妈,我今日身子不爽利,只怕确实担不起这重任。”
说着她捂着心口,咳了两咳。
这一出,把甜桃和夏树都惊了惊。心说奶奶又不是感染的风寒,怎么还咳上了?早晨吃饭还好好的。
林妈妈抱着珩哥儿在一边,逡巡了一圈院中一干人:“既是又叫我们奶奶打理中馈,怎不见账簿?”
张妈妈笑道:“回七奶奶的话,老太太说,怕七奶奶又要照顾珩哥儿,还要操持中馈,累着了身子,是以奶奶只管人与与府上一应吃穿用度,至于账目与采买,仍由二夫人管。”
王初芸平静地咳嗽两声。
林妈妈横了张妈妈一眼:“感情要我们奶奶管,却又不交账。这怕是连管家都不如吧。”
张妈妈一听,当即拉下脸:“林妈妈这是什么话?”
另一边的公府管家钱管家,即刻出列,点头哈腰地笑道:“林妈妈言重了,我作为公府管家,那不还是得听从七奶奶差遣嘛。”
林妈妈道:“可哪有掌中馈,只掌一半的理儿?那若是奶奶觉得哪处缺什么少什么,还得向二夫人讨采买的银钱?”
张妈妈说不用:“不必那么麻烦,七奶奶只需写一张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