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里争吵不休,副将在门口定了定,整理整理表情这才走进去。
“你们怎么又在吵架,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前几日我居然梦到你们在一起了,祝夏睡了你,还不想负责,哈哈哈……”
“纪大壮,不会说话,我就把你嘴给缝起来!”
祝夏一面作势要打人,一面有些局促地朝肖行熠的方向瞥一眼。
“别别别,有正事,有正事。”
“说!”
副将瞧着,祝夏今日心情还算好,眼一闭,干脆将怀里的信件拿出来了。
“这是你义兄的……”
“不看。”
齐革是老将军收的义子,那时祝夏还没出生,齐革可以说是从小带着祝夏长大的,只是自老将军战死后,齐革认定老将军是为奸人所害,借着孝期辞官,一心要查明真相。
说来也奇怪,老将军战死后,蛮人一举拿下翼西十一城,却没有再往前一步。
大景终于迎来短暂的和平。
直到两年后,蛮人再次攻城,年仅16岁的祝夏,求了一道圣旨,开始了长达六年的战争,终于在今年夺回翼西,班师回朝。
副将心想,要是自己14岁死了父亲,母亲早就不在人世,只剩下一位义兄,却在一个月后抛弃自己,直接离京,能不怨嘛。
副将觉得要是自己大概也是做不到不怨的。
虽然不知道那两年祝夏经历了什么,但是那个时候的祝夏就像一匹孤狼,谁敢靠近,就咬谁一口。
家道中落,心中苦楚,个中滋味,外人又怎么能清楚。
副将怜惜祝夏,但是这次非同寻常。
“夏,小夏。”副将叫着她化名到军营的名字,“其实早几年,我就与你义兄通信了。”
“与我何干。”
祝夏头也不抬的看着桌上的文书,甚至没有生气的样子。
“虽然都是不打紧的琐碎小事,但是看得出来你义兄很挂念你,他知道你不看他的信,但是这次他说了,事关老将军,就算不看信也要等他回来。”
祝夏猛地将手上的文书摔在桌上。
“纪文,你是脑袋被驴踢了嘛?”
还有十五日,还有十五日祝夏将带着将士们再次回翼西,戍守边疆,这个时候等人。
你看这全天下的人信不信你带着三万将士在京城的西郊等人。
“他就算回来我也不会见他的。”
副将还想劝劝祝夏,却被肖行熠按住了。
“早上,长公主递了请帖,十四日后在长公主府为你送行,为将士祈福,一式两份,让我与你同行。”
祝夏点头示意,便一个人出去了。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一直到快宵禁,才带着一身酒气回了将军府。
这几日祝夏一直赖在肖行熠的床上,两个就像是还剩一层窗户纸,但是谁也不愿意往前再走一步。
不过今夜,祝夏都不敢往肖行熠身边凑。
随便洗洗又回了自己的侧榻。
怎么这般冷硬,好好的大将军,在这床上,难过得想要落泪。
一声轻叹响起,一具微凉的身体,环抱住祝夏。
肖行熠的头枕在了祝夏身侧。
祝夏转了身,将头埋到肖行熠的颈侧。
好一会,祝夏才闷闷的出声,“长公主的宴会能不去嘛?”
肖行熠耐着性子,慢慢和祝夏说着,“自蛮人入侵以来,朝中一直提倡克勤克俭,许久不曾有宴会了,而且长公主特地做的一式两份,邀请各家大人和夫人,也是怕我身份尴尬,一片心意不好辜负。”
祝夏不再说话,眼底一片暗色,有些肖行熠看不懂的复杂,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