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江枳常常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她不敢去学校,不敢面对同学的欺辱和霸凌。
于是她就这样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哭了一夜又一夜,枕头湿了一次又一次。
即使在梦里,她都在落泪。
江枳的被子很软很舒服,她感受着从前的自己,轻声安慰了一句:“辛苦了。”
说完这句话,她才缓缓合上眼。
回忆中的小女孩儿似乎是听到了长大后江枳的安慰,她抹了把泪,乖乖学着江枳的模样,把两只手轻轻放在肚子上。缓缓闭上湿漉漉的眼睛,陷入沉睡。
结束了,早就结束了。
这一觉,睡的很香。
江淮山和潘文意为了让江枳多睡会儿,特地等到中午两点半才做好午饭。
夫妻俩谁都没有去敲门,江淮山带着眼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潘文意坐在院子里画毛笔画,画的正是爬进院子的三角梅。
菜凉了他们就端进厨房重新去热热。
夫妻俩默契的等着。
一直到三点半,江枳才睡到自然醒。
她晃晃悠悠的走进客厅,桌子上的饭菜冒着热气。
江淮山放下报纸,收起眼镜。
“去洗手吃饭。”
江枳揉了揉眼睛。
“你们怎么没叫我。”
江淮山起身往院子里走去:“你妈不让。”
饭桌上。
一家吃的狼吞虎咽。
“妈,下午陪我去买个桌子放卧室,卧室里的桌子太小了。”
潘文意听完赶忙点头。
“都是好几年前的老物件儿了,早就该换了,吃完饭妈就陪你去。”
江枳嘴里塞了一口菜,嘟囔着:“好。”
家具市场。
江枳挑了个原木风的桌子,花了两千多块钱。
桌子可以放电脑。
付过钱后,家具市场的工作人员帮忙把桌子搬到家。
看着崭新的桌子,江枳终于满意的点点头。
干净了。
弟弟江云起今天也放假了,江淮山骑着电瓶车去接江云起。
潘文意帮江枳打开行李箱,把里面的衣服挂进衣柜里。
江枳的衣服都是量身定制的,面料极好。
江枳和潘文意一起收拾完一个行李箱后才打开第二个。
箱子里一本红色的本本吸引了潘文意的注意。
华国不动产权证书。
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江枳疑惑的拿起那本房本。
她皱着眉:“这是……”
江枳疑惑的翻开。
潘文意微微眯眼,指着房本上面的字慢悠悠的读:“权利人江枳,单独所有,春江市城北区锦河赋,A区,406平……?”
江枳直接原地石化,拿着房本的手僵硬的合上,沉默的咬着嘴唇痛恨的闭上了眼。
无数个理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女儿,这是你的?”潘文意一脸的震惊。“锦河赋是我们市里最好的别墅,一平就要九千多呢!前几天我跟你爸刚陪你大伯去看过,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从江枳手里拿过房本,不可置信的看了又看。
“你爸还说他一年的工资都买不起一个厕所……”
江枳僵硬的侧头看向潘文意。
潘文意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大衣,乌黑的长发用一个普通的黑色抓发夹随意的别在脑后,整个人有一种文艺知青的感觉。
仔细看机会发现江枳与潘文意大概有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