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安瞧了瞧那干坤囊,暗笑:“大约是冲我来的,你是那把要我命的刀。”
“亏你还笑得出来?”银羽怒道,说话间又激发了一件灵器笼罩二人。
涂疾攻击屡次被灵器挡下,见这两个小小修士当着自己面有说有笑,愈发狂躁起来,如山般的身躯覆盖在二人上空,腹部口器一张,企图把邢安银羽连灵器一并吞落下肚。
银羽大惊,引出鹤鸣剑正想进攻涂疾腹部薄弱处,就听它尖啸一声,身子抽搐着被一分为二,两瓣身躯冒着汩汩毒水摔落在地。
“君上!”银羽喜出望外,脸上笑容未完全绽开便被沧溟君一个冷眼瞪得僵在原地。
“师尊。”
邢安心情有些复杂地瞧着面色沉冷的沧溟君,此刻他心中有异,对沧溟君一举一动也格外留意起来。
刚从觅星台出来的蔺云舟依旧是十几日前那副模样,修行之人体质纯净,蔺云舟面上纤尘不染衣袍边际却是带了暗色灰印且微微发皱,可以想象他匆匆赶往寒天渊时心中急切。
涂疾之身不死不灭,不消多久裂成两半的身躯又重新合成一体,尖啸着吐出大片毒雾同时飞快往阴影中后撤。
蔺云舟将邢安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人无事一挥衣袖瞬时清散毒雾,随手捻了个法诀把涂疾钉在原地,而后扬手召出净业琉璃灯,以灯火焚之,待左右长老及其旁系弟子赶到,那涂疾已被烧得只有野牛般大小,修为也倒退至结丹。
“你二人因何擅闯禁地?!”岑侗又惊又怒,转眼见涂疾痛苦挣扎却逃不脱蔺云舟手中幽火,又暗喜君上修为似乎更上了一层楼。
银羽交还了干坤囊,开口正欲解释,但邢安却先他一步说道:“是弟子心怀不忿,要约师兄私下再比试一场,只是我二人途经寒天渊时见此地无人看守,师兄担心出了什么纰漏便来查探,谁知寒天渊中禁制已解,我二人猝不及防被涂疾拖下深渊。”
银羽闻言大感不解,但见邢安神色清明,又想到方才推测之事并无实际佐证,便也住口任他编造。
“大胆!”岑侗见弟子默认,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你们一再无视门规私下约战,眼见禁地无人看守也应当及时上报而非私闯,此等作为当真是顽愚不堪!来人!将他们与今日本该驻守寒天渊的弟子一并押去记思堂严惩!”
“邢安留下。”蔺云舟凝视着涂疾,表情辨不清喜怒。
银羽听见这话,心道君上对这邢安真是不同,也不知他究竟有何特别之处才让君上另眼相待。想着,银羽又把邢安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暗自嘀咕他除了个子高些也无甚特别,再一转头银羽又被沧溟君冷冽眼神看得一个激灵,忙躬身告退,离去时与慕容离擦肩而过。
姗姗来迟的慕容离与银羽眼神交锋,见银羽无恙他难看的面色更阴沉几分,行至蔺云舟身边时又藏得滴水不漏。
“君上,请恕属下失职,今日有弟子来报言沧澜城有妖魔踪迹,属下为求谨慎调离了几位修为高强的弟子下山查探清剿,还未来得及重新安排寒天渊看守却出了这等事……”
“滚回去。”
话未说完被打断的慕容离半晌回不过神,直到蔺云舟不耐烦地转头瞥他一眼才猛然惊醒,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此等小事都做出疏漏,沧溟山不养废人,滚回隐月宗,别让本尊说第三遍。”
此刻涂疾的妖力已被烧得精光,徒留一颗妖丹仍在幽火中饱受折磨,青碧火光微微映照在沧溟君脸上,将他衬得越发冷淡无情。
慕容离怔然仰望着沧溟君冷峻侧脸,当年他由隐月宗宗主之女,也即是蔺云舟母亲亲自从百余人中挑选出来侍奉沧溟少君,那时蔺云舟还尚未继位,慕容离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来细心周到,视他为信仰,仅仅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