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的,我是她创造出来的,她了解我的一言一行,那么理所当然的知道我做出的选择,是不会再回头,不如说她越是坚定,那种折磨就越深。

如果她示弱,哭泣,当然会得到更好的对待,可也更容易被瓦解内心,程朔心想,她是懂得如何保全自身的,在他的眼中划过冷酷的光芒。

而这正是他要攻克的,他有太多时间来慢慢做这件事。

“我真是越来越恨您了。”不同世界里,曾经不属于他的记忆正突破理智的封锁,同他那被掩藏很好的内心黑暗融合在一起,变成了叫嚣的怪物,正被一点一点的挖掘出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上细长锁链的顶端,然后提起来,猎物一点儿反抗能力也没有……真的没有反抗吗?

受到如此屈辱的对待。

她脸色苍白,眼睫,嘴唇,连带着身体都在轻轻颤抖,可双拳却捏紧着,张了张嘴,可突然就像是意识清醒了,重重地咬住了下唇。

她依然在坚持着,似乎只要对他说出一个字,就代表着认输,俯首。

这段时间来,她所遭遇的绝不仅此而已。

程朔垂眸,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语气绝对说不上是善意的,带着股冷漠和看好戏的味道,“手还有力气吗,那就自己把碗端起来,如果你死去,整个世界都可以给你陪葬,按照你对我的了解,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威胁别人,说大话的人。”

他确实不是,他说到做到,而且有这个能力。

程朔看到她抖着那半碗汤羹喝下,成功逼迫一个人就范应该会获得病态的满足感,可他却并没有感到,只有深深的不悦和怒火,谁都可以在她心中有一席之地,除了他所期望的事情。

看着她嘴角因为亟待吞咽而在唇角沾染上,他盯着看了一会,突然露出了一个极度恶意的笑容,如果白悠悠现在能够注意到他的神情,就会发现和最后年尧露出的那种表情几乎可以重合。

从本质上来说谁也没有区别,只是更擅长掩饰而已。

他屈尊降贵的前倾身体,垂下头颅,附耳轻轻说了一句除了她谁也不会听到的话。

而这句话却令她原本麻木的表情改变,她又开始颤抖,苍白的脸上唰的烧上了不正常的红晕,几乎身躯上的鲜血都在往头颅涌,她的脸上显露出了好几种情感,愤怒,羞愧,狼狈,难堪……

由此可见,他说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好听的。

“你现在可以对我说任何话。”程朔看她那脸上的表情,伤害她的痛苦在不断下沉,此刻占据内心的是兴奋和快意,他嘴唇勾起一抹微笑,“我的意见是把你身边的碗打碎,用它来刺伤我,或者对我说出什么恶毒的话语来,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吧。”

“你应该不用害怕我会降罪吧。”他用拇指揩去她嘴角的残羹,内心期待着她能够突然发狠的咬住他的手指,他一定不会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