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骨有形,眼窝深凹,长得凶恶,就算语气平淡,白悠悠也总觉得里头有森森寒意。

这样的人,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让她身边出现别地眉来眼去的男人。

但是等等,明王程渃?别人不说,她分明记得程渃在故事完结之前就已经被她写死了的。

“怎么会……”白悠悠难以置信。

“他没死吗?”

程朔闻言顿了顿,“原来母后同儿臣想到一块儿去了。”

白悠悠:???

“当初孤就是听信皇后一面之词,放虎归山,现在那些朝中和皇后勾结起来的势力与程渃里应外合,令孤难动手脚,企图颠覆孤的帝位。儿臣正在找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在此之前,我得把他们网罗起来……”

白悠悠听着这些话鼻尖冒出细密的汗水,也可能是屋内烧了地暖,她又盖着一层厚被子似的大氅。

她想到刚才推门进来的场景,看来是她误解了。

“你刚才不会就是要把他们……”

程朔的表情略有些遗憾,“本来是想将他们迷昏再伪装失火烧死的,母后来的不巧,否则我们的心头大患就都已解决了。”

他从善如流的把计划变成了我们,似乎白悠悠已经成为他阵营的人了。

妈耶,白悠悠突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女主怎么早不哭晚不哭,偏偏今天来哭,不会就是为了破坏男主的计划吧。

她想到了汐月碰到她手时候的心声,那才是她真正的想法吧?

她脑海里缓缓飘过一个念头,说起来一直没有和系统取得联系,会不会是系统给她的能力……读心?

她为了印证心中的想法,碰了碰男主的手,然后问,“刚才那些人,全是乱臣贼子吗?”

程朔沉默片刻,“母后,若是只死那么三两个,未免明显了些,为此,牺牲一些人是必要的。”

【为了宏图霸业一点小小牺牲又何妨,只是怕母后听不得这些。】

他说这话的时脸不红心不跳,眼都不眨一下,似乎刚才那些都只是随手屠宰的羔羊罢了。

嘴上说的和她听到的,他心里想的完全合一,看来她真的有可以听到别人的心声。

收回手后,白悠悠想,有了这个能力,那在这个世界里又多了一层保障。

“那我来的是不巧,没想到朔儿这么有主意了,那你打算拿女,咳,皇后怎么办?”

程朔身躯长立,垂眸望她,嘴角缓缓露出一个笑意,“像她这般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女子怎配做六宫之首,又怎么敢在母后身前伺候尽孝……”

“一切交给儿臣来做就好。”

他修长有力的手朝着她伸了过来,白悠悠却条件反射躲过,为了掩饰这种因为心里的警惕和惧怕而发生的反应,轻咳一声,站起来说道:“我起来在走走。”

可坐下后堆叠在脚边的厚实鹤氅被她一脚踩住。好在有个人高马大的‘儿纸’将她稳稳扶住。

没有跌的难看。

只是身为太后,她发髻上那些繁美头饰为表身份尊贵弄得尤其多,此时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全都一股脑的撞在了程朔墨衣蟠龙袍上。

他的声音从上方朗朗传来,隐含关心,“母后圣体金枝玉叶,万分尊贵,朔儿请您多多保重,不要轻易有所折损才是。”

然后就低下头来贴着她的耳朵,用低沉嗓音说道,“毕竟,这世上能真正一心一意对待儿臣的,只有母后了。”

程朔故意这么说,看着她耳垂红如滴血珠子,无声而笑。

“我,不对,哀家知道了。”白悠悠一只手捂住耳朵,她耳朵很敏感,受不了这种贴近私语。

现在才发现,她一直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