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年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道,“蒋晏清去求了陛下,最后判了个‘情有可原,法不可恕’。”

“他这一去,就从军营底层做起。”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

窗外传来几声鸟鸣,显得格外清脆。

姜窈问,“那你也没去送送他?”

“他又不是不回来了,”谢余年一脸无辜,“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姜窈狐疑地看着他,“什么事?”

谢余年低笑,顺势握住她的手,“我们重新定下婚期,我亲自操办好不好?”

......

姜窈蹲在石阶旁,看着谢余年熟练地生火、架柴,动作利落地处理那两只野兔。

火苗噼啪作响,映得他眉眼格外生动。

她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们在这吃野味......是不是不太好?”

虽说这院子是单独隔出来的,但毕竟一墙之隔就是寂照庵。

谢余年抬眸,眼底映着跳动的火光,唇角微扬,“没事,我方才捐了五十两香油钱。”

姜窈:“……”

又见谢余年一本正经地补充,“佛祖慈悲,不会计较我们这点口腹之欲。”

姜窈轻笑。

这人,连贿赂佛祖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火堆上的兔肉渐渐泛起金黄,油脂滴落,滋滋作响,香气四溢。

谢余年撕下一小块,吹了吹,递到她唇边,“尝尝?”

姜窈犹豫一瞬,还是张口咬住。

肉质鲜嫩,带着炭火的焦香,她眼睛一亮,“好吃!”

见她这副表情,谢余年轻笑,又想到什么,“比起箫无衡烤的呢?”

姜窈闻言一愣。

箫无衡如今算是她姐夫,谢余年突然提起这茬,倒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突然问这个?”她眨了眨眼,故意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兔肉,才道,“晋王殿下烤的肉自然是......”

话未说完,谢余年已经眯起眼睛。

姜窈见状,故意拖长了语调,“自然是......”

她突然凑近,在他紧绷的下颌上轻轻一啄,“比不上你亲手烤的。”

谢余年嘴角勾起了笑。

他手中树枝在火堆里戳了戳,溅起几点火星。

姜窈突然想起什么,眼睛微微睁大,“说起这个”

她指尖点了点谢余年,“你那日在晋王别院,为何要拔孔雀的毛?害得我替你找补。”

谢余年手中的树枝一顿,神色略显不自然,“没想拔毛。”

那日,七尹不在,谢余年便只带了元正潜进后院。

翻墙落地时,他只叫元正在门口放风。

谁知元正见院里布盖着的笼子,按捺不住好奇,趁他不注意,偷偷掀开了笼布一角。

“哗啦!”

笼门竟没锁紧,蓝颈翠羽的孔雀猛地探出头,豆大的眼珠与元正直直对上。

元正还没反应过来,孔雀就这么跑了出来,满院子乱窜。

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元正手忙脚乱去抓,却被孔雀羽毛糊了满脸。

谢余年在屋内听见声音,只好出来帮忙,也跟着粘了一身的毛。

不得不换了身衣裳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姜窈一拍手,“原是这样。”

谢余年轻哼一声,“谁能想到,箫无衡那厮会养两只这在院里。”

“殿下是觉着阿姐喜欢,”姜窈忍不住替箫无衡解释了一句,“特意寻来叫阿姐观赏的。”

说起这个,她又想起阿姐,“也不知道阿姐现在在京城如何?等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