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陛下这毒......”盛忠满脸担忧。
太医深深叹了口气,没有言语。
......
谢余年处理完萧旌的关押事宜,忽然驻足,望向太庙方向。
那边正响着一阵阵的钟声。
想必正是关键的时候。
“大人,这位姑娘如何处置?”两名禁军一左一右押着罗姝意过来,她肩上还插着半支箭矢,血迹已浸透半边衣衫。
谢余年目光在罗姝意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正欲开口,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陆铮带着一队锦衣卫快步走近,“谢大人。”
他拱手,嘴角还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下官奉太后口谕,过来协助您处理逆党一事。”
陆铮的目光扫过罗姝意,“这位姑娘虽是为秦大公子平反,但事情尚未水落石出,不如先送往锦衣卫诏狱,待到事情查明......”
“两位大人,回宫的马车备好了。”盛忠过来禀报。
“既然如此......”谢余年眼神微动,忽然轻笑一声,侧身往旁边让开,“本官还要护送陛下回京,剩下的事就交由陆大人了。”
说完,不管陆铮作何反应,大步往外走了出去。
陆铮盯着谢余年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心中有些怀疑,谢余年今日所为,究竟有何缘由?
难道并不是真的想为秦屹平反,只是顺势而为?
“大人,这姑娘......”身旁的锦衣卫小声请示。
陆铮回过神,冷眼扫过已经昏过去的罗姝意。
说不准能从她嘴里问出些什么。
“先带回北镇抚司,”陆铮沉声命令,却又在锦衣卫上前时突然抬手,“等等。”
他俯身检查罗姝意的箭伤,指尖在触及箭杆时突然顿住。
“先去寻个医师过来,这箭上有毒。”
这边谢余年掀开车帘踏入马车。
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音被厚重的车帘阻隔,马车内静谧得能听见隐隐的呼吸声。
谢余年指尖挑着帘角,确认无人跟踪后,才缓缓松开手。
傅沉坐在阴影处,飞鱼服上的金线暗纹在昏暗中若隐若现。
两人并不算熟稔,并未过多寒暄。
“陆铮按捺不住,已经将罗姑娘带走了。”谢余年掀袍落座,他指尖还残留着窗外飘来的雪粒,在暖炉旁化作细小的水痕。
傅沉眼神微动,“需要我帮忙将她救出来吗?”
“不必,她有自己的打算,”谢余年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珏,“这个是她托我转交你们的。”
傅沉接过玉珏,指腹触到背面凹凸不平的刻痕。
他将玉珏翻转,辨认出上面刻的是他与李宁婉的名字。
“这是什么?”
“送你们的新婚礼物吧。”谢余年有些疲惫地抬手揉了揉眉心。
萧旌不是好糊弄的,他昨日确实骑马去了若宁县,又换了身行头连夜赶回来,几乎两日都未合眼。
“我夫人会喜欢的,”傅沉将玉珏塞进贴身的暗袋,“接下来呢?”
“你与陆铮同在锦衣卫,”炉火突然爆出个火星,谢余年借着这声响动直起身子,“盯好他。”
历代锦衣卫直属皇帝,陆铮在陛下刚登基时就来表了忠心,谁都没有想到,太后还在锦衣卫里插了这么个钉子。
“他最近在查你,”傅沉突然道,“昨日还调阅了你近五年的行踪记录。”
谢余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他查。”
傅沉欲言又止。
谢余年如今虽然是御前太尉,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