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给你当保镖。
寺庙建在山上。
顾桉爬了不知道多少级台阶,到最后,小腿像是绑了沙袋,恨不得手脚并用。
而身旁的大帅哥,气定神闲一步两个台阶,双手插兜,闲适得像是遛弯的帅气大爷。就是表情好像不太开心,一脸“我想揍人”。
应该买个鸟笼子给他提着的,顾桉心想,偷偷偏过脸笑出小虎牙。
顾桉站在寺院门口,回头问江砚:“哥哥,你没有什么愿望吗?”
江砚淡淡道,“我是无神论者。”
他想实现的只有他自己可以。
有一分光发一分热,其他不奢求。
“噢!”顾桉平日里走路蹦蹦跶跶,此时规规矩矩,就连小虎牙都含蓄矜持地藏了起来,如假包换的小小淑女。
她个子很矮,从身后看过去更是,虔诚认真地上香。
她有要说给神佛的心愿吗。
考试顺利,或者是,高考考个好大学?
过了一会儿,顾桉出来了。
步子欢快,像是了了一桩很大的心事。
“求了什么。”江砚漫不经心问道。
“希望你和哥哥岁岁平安,万事胜意!”
她倒背着手,歪着脑袋看他,眸光认真。
江砚视线停留在她脸颊,微微怔住。
爷爷带兵打仗一辈子,早就生死看淡,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谁先怕死谁先死。”
“啊,我还有句话忘了说,怎么办?”她懊恼。
“什么话。”
顾桉转身站定,她抿了抿唇,用商议的语气小小声说:“如果您能答应我,我以后一定多多做好事,如果有必要……还可以不喝奶茶不吃珍珠……”
她说完,又认认真真鞠了个躬,这才转过身朝他勾勾手指:“我们快点走啦,崽崽自己在家害怕。”
她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开始下山。
江砚看着她小小背影,牙齿咬住下唇,低头笑了。
很久以后,江砚枪林弹雨生死一线,昔日无所谓挂在嘴边的“死”字变得具体时,他才发现自己是怕的。
怕再也见不到他的小姑娘。
深山里阳光下,她眉眼如画,偏偏绷着一张娃娃脸严肃得要命:
“希望你和哥哥岁岁平安,万事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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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桉拿出手机地图,从山脚下到洲际佳苑有直达公交车,“我们不要打车啦!”
这边停车不方便,江砚来的路上打车花了很多钱,能买好多好多杯奶茶,想想就肉疼。
江砚挑眉:“难不成走回去?”
“不走不走,”顾桉摇头,怕大少爷不同意,直接拉住他手腕往公交车站走,“我们坐公交车吧,还能看看沿路风景呢!”
但凡认识江砚的人,都知道这哥们虽皮相绝佳,但人冷嘴毒脾气差,还有轻度洁癖,以及对于不必要的肢体接触零容忍。
这样的人怎么会当警察?就应该生活在真空玻璃房间里,当个高高在上的阔少爷。
刑侦支队各位曾在背后默默探讨过,江砚每次不得已和犯罪分子近身肉搏,都下手利索稳准狠,肯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讨厌肢体接触。
如果被江砚同事同学看到,大少爷被人抓着手腕往前走,大概要不约而同替顾桉同学倒抽一口冷气,因为很可能下个瞬间,这个可可爱爱的小姑娘就要被扔出去。
江砚垂眼,小姑娘细白的手指隔着那层运动服布料,握在他手腕上。
他眼皮垂着冷淡的弧度,耳根却泛起一抹薄红,因皮肤冷白而格外清晰。
“公交车来啦!”
顾桉嗷呜一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