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宜极少去司珍房上值,一通心思全放在整顿府邸上。
三个侄女现在一看见她直发怵。
转眼又到?了该为?老夫人办寿宴的这一天。
秦相宜以自己的口吻,发了许多请贴出去,邀的大部分都?是父亲曾经的老友,当今朝堂上能叫得出名字的官员及家眷,她纷纷发了请帖。
秦家处于京城边缘已久,她要让秦府重新现于众人眼前。
寿宴这天,秦家姑奶奶端坐正堂。
贺宴舟来的时候,正看见她端坐在上首的檀木太?师椅中,脊背如松,一头乌发梳成规整的发髻,金簪上的灵鹫振翅欲飞,垂下的细碎珠翠随着她的细微动作微晃。
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
凡有?客人来,她便朱唇轻启,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今日承蒙诸位莅临,寒舍蓬荜生辉,望诸君尽兴而归。”
她面前的矮几?上,摆放着一套汝窑差距,瓷质温润,青如天,面如玉,纹如蝉翼,壶嘴轻吐袅袅热气,在她的面容前添几?分朦胧雾气。
她此时正优雅执起茶盅,轻轻吹散热气,浅抿一口,目光从容淡定,扫视到?刚来的贺宴舟。
“是未来的侄女婿来了,既来了,便去入座吧。”
她抬手虚虚指了指,便有?下人恭谨上前引他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