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宴舟满腔的话又憋了回去,只得跟着下人入座,这次到?秦府来,这满府风气皆变了个模样,只是这个丫鬟,怎的引着他来了小孩儿这桌。
她一句话多的话也不跟他说,只端端坐在那儿招待客人。
待到?宴席进行了大半以后?,他才注意到?她离了席。
他腿脚动了动,想?跟上去,又不知该不该。
只是她说的那句“他是她的人”,始终萦绕在他耳边。
既然如此,他与她之间是不是也该有?一些不用言明的默契。
就比如,在她离席的时候,他该悄悄跟过去。
这满堂热闹的场景,他竟找不着机会跟她说一句话。
又想?起上次没答应她的事?情,她会不会早就不想?再搭理他了。
贺宴舟踟蹰了半晌,还是跟了上去。
这一桌皆是小孩儿,闹闹腾腾地?吵得他头疼。
秦相宜知道身后?跟了个小尾巴。
她七拐八拐地?进了自己的院子里,这里是后?院,外男不可踏入。
贺宴舟走至某个假山叠嶂前,有?些犹豫,千松恰好此时路过他:“贺大人,我?们姑娘就在院子里等你?呢,你?快去吧。”
此言一出,他原本既忐忑又犹豫的心情瞬间被喜悦冲散。
姑姑乍然离席果然是为?了见他,而他揣测对了,他与姑姑有?默契!
这突如其来的喜悦让他丢了一丝理智,竟直接踏进了秦府后?院儿。
这大晌午的,秦相宜叫千松备了个热气腾腾的大浴桶,就这么泡上花瓣浴了。
衣服拖了个精光,雾气弥漫在整个房间内,香气氤氲飘散。
贺宴舟听了千松的话,却在踏进这里的第一步时,反悔了。
他瞬间清醒过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自己这般行径,何处像个君子了?
他打了退堂鼓,还想?打自己几?道戒尺。
就在理智尽数回归之前,那阵香气丝丝缕缕钻过来,叫他浑身酥软。
至此,他更?知道自己该转身回头。
屋内似有?若无传出阵阵水声,香气从窗缝中透露出来。
秦相宜似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柔柔喊道:“宴舟,是你?来了吗?”
她的嗓音也像是被温水浸泡过一般,如同青烟袅袅,一下子将他整个人包裹住,动弹不得。
见他不答话,里头又喊了一声:“宴舟,宴舟。”
“是我?。”声音沉稳而沙哑。
浴池之中,温水潋滟,水面上漂浮着大片大片娇艳欲滴的花瓣,红的似火,粉的如霞,白的像雪,层层叠叠,相互交织。
美人一头如墨的长发,仿若黑色的绸缎,漂浮在水面上,她双臂枕着头趴在浴桶边缘,声音慵懒又撩人:“那你?进来呀。”
贺宴舟实在有?些无所适从:“你?,我?,我?如何进来,我?不好进来的吧,姑姑,我?就在外面等你?吧。”
他垂下头,天光正好,太?阳晒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她抬手,轻轻掬起一捧水,那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的手臂滑落,曾经的夫君可是爱惨了她沐浴时候的模样的。
“为?何不好进来?你?进来就是了。”
贺宴舟不答话。
“宴舟啊,姑姑不香吗?”
贺宴舟狠吸了一口稀薄得不能再稀薄得香气:“香。”
“这里更?香。”
“我?知道。”
“那你?还不进来。”
“姑姑,我?不能。”
他捏紧了拳,步伐似有?千斤重,他走到?这里来已是逾矩,如何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