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未来得及说话,一道洪亮的声音便出现在我身后。
“好一个宁国公,小妾怀孕,却要以七出之条休弃本王的女儿?”
来人是我的父亲,平阳王,他一身随意的打扮,却有上位者的威严。
父王慈爱地看着我,眼里都是心疼:“我的阿音瘦了,几年不见,你母妃眼睛都快哭瞎了,好,回来了便好。”
“外祖父,明珠好想你,明珠本来要去找外祖父,却被人关了起来……”
父王轻轻哄着她:“明珠别怕,有外祖父在,外祖父给你做主。”
所有的宾客纷纷站了起来,给父王请安:“平阳王千岁万安。”
父王大马金马往堂前一坐:“宁国公真是好大的口气,我女儿替你去祈福吃尽苦头,好不容易回来,等来的却是你的休书?”
傅时宴忙陪着笑:“岳父大人,我只是和阿音吵个嘴,哪里会到休妻了,不过看她耍小性子,同她逗趣罢了。”
父王点点头,开了口:“正巧听说今日宁国公府嫡女及笄礼,本王特来观礼。”
“可是,明珠还未到及笄的年纪,又是哪里蹦出来的嫡女?”
傅时宴笑得更高兴了一些:“岳父大人,是小婿的长女芊芊。”
柳如霜一扯傅芊芊:“快给外祖父请安。”
傅芊芊满脸是笑,上前来行礼:“给外祖父……”
父王一抬手:“等等,我只有明珠一个外孙女,你跟旁人尊称我一声平阳王便是。”
傅芊芊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眼泪在眼眶里快要掉下来。
威压之下,宾客们连议论声都没了,父王抬眼看着傅时宴:“我是来观礼的,怎么还不开始?”
所有人动了起来,柳如霜站在傅芊芊面前,拿了一根珠钗要给傅芊芊戴上。
父王出声了:“等等,这珠钗不是太后赏给明珠的吗?怎么会拿来给她插簪,来人,把珠钗拿过来。”
“要是让太后知道,你们可担得起责任?”
平阳王府的侍人上前,伸手将柳如霜手里的珠钗拿下。
柳如霜像被人狠狠打了一耳光,僵在那里,又强忍了眼泪:“倒是妾身不小心,还是用妾身的吧。”
她说着从自己发上拿下一枝珠钗,父王又盯着她看了一眼,说道:“这位夫人的诰命服可是一品,请问你是哪家出身?”
柳如霜手一抖,珠钗落在地上,珠子散落一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妾身,妾身宁国公的妾室,只是不小心穿错了衣裙……”
父王冷冷地看着她:“你不知晓,难道宁国公也不知道,普通民妇穿一品诰命的服制是什么罪,来人,给她把诰命服扒了。”
侍从上去一把将柳如霜的衣服直接撕下,露出里面的里衣,她眼泪扑簌地落下:“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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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宴脸色铁青:“岳父大人,她再怎么有错,也是我的妾室。”
父王大笑:“妾室?宁国公,我不管她是你的妻还是妾,她穿一品诰命服都是大罪。”
“怕你不知道,由本王告诉你,这件诰命服,是当年太后所赐,上面的珍珠,全用的是太后嫁妆里的东珠。”
“凭她一个蠢妇,也敢穿这身衣服?”
“来人,把这妇人拖到院中,杖五十,让人马上入宫告之太后,以息太后之怒。”
“宁国公要护着她也不是不行,到时候你自己进宫去和太后解释。”
傅时宴僵住了,一声不敢发,父王厉声道:“还不拖出去!”
柳如霜直接到拖到了院中央,被押在了长凳上。
傅芊芊尖叫着跪在傅时宴面前:“爹爹,你救救母亲,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打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