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怨怼,他包容、忍耐和爱的能力常常使我惊叹。

老爷的身体越来越差了,脾气也越来越差,汤药已经让他无法正常勃起,但是对Omega美人的欲望却依然熊熊燃烧着。他开始用各种折辱人的极端办法,从Omega的哭叫和鲜血中得到心理高潮。136的身上都是伤,他必须穿高领毛衣,还要用过长的袖子遮住自己的手腕。

但是当少爷回来的时候,他依然在笑。

施曳也许是他的止痛药。

春末

夏天还没有来到,老爷就先死了。

天色昏暗,枯黄天际飘来细密雨水。墓园里松浪阵阵,仿佛哀哭。前来吊唁的客人撑开伞,漆黑伞盖像是黑色的莲叶,遮得密不透风。136抱着年幼的未断奶的小儿子,手里牵着个半大男童,满身肃杀的黑,瘦成一道漆黑的影,面孔却雪白皎艳,杏眼微垂,仿佛盖着黑色天鹅绒布的珍珠。

有人在议论,这个Omega怎么办?送回教养所?但是他有孩子了。

怎么办呢?焘

136抬眼,额上的雨滴凝滞了,一把伞遮在他头顶上,他侧过头,不期然地,看到施曳的脸,在伞下有种昏暗犹豫的凝重。

“不知道下雨了吗?”

136嘴唇嗫嚅着,却没说话,近乎贪恋地看着少爷的脸。我守在他们身边,尽量像个隐形人。

Omega不知道自己眼睛里的爱意昭彰,只要有人看过来,就能发现端倪。只要施曳对上他的眼睛,就会沉溺在他绝望纯洁的爱里。但是施曳没有低头看他。

入了夜,宅邸里静悄悄的,我躺在房间里,只听到座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黝黑的走廊里响起一阵绵绵的足音,未穿鞋袜似的,软肉踩在地板上,有种别样的软腻。

我心跳得很快。

Omega去奔向自己真正的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