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能指望他说什么情话。

祁索愤愤地挂了电话,托着脸想舒柏亭,他从前只要听到谁说爱来爱去的话就起鸡皮疙瘩。

但自从跟舒柏亭在一起之后才知道这些话能从舒柏亭那里说出来才是千年等一回后就不敢这么想了,整天眼巴巴地等着舒柏亭在挂电话之前说一点。

可能是年纪大了,不喜欢说这些虚的。祁索自我安慰。

但是我还年轻啊!祁索叹口气,认命般开始吹头发。

他跟舒柏亭相处的时候很少感觉到年龄差异,舒柏亭那张脸就是黛山招牌,每年花天价保养,看上去和祁索年纪差不多,跟祁宴离婚后退居幕后,低调行事,但每年年底的时候都还有媒体拿他跟祁宴的花边来做文章,看得祁索眼睛难受。

祁索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下楼喝水,恰好祁宴也在,餐厅里飘着一股香味儿,祁索端着水杯凑过去,看着祁宴拿着汤匙搅奶锅里上下翻腾的小汤圆,“你整夜宵吃呢?”

“不是我……”

祁索噎了一下。

“哥,你对哪一个情人都这么好?还是只对李君宁好啊?”

祁宴笑得无懈可击:“谁贴心我就对谁好。”

“你哪个情人不贴心吗?”

“这倒没有。”祁宴笑意更深,“但君君最贴心。”

“我听到了!”李君宁从客厅窜过来,贴到了祁宴身上去,“哥哥夸我怎么不当面夸?”

“让你在房间等着,跑下来做什么?”祁宴单手搂过李君宁,将自己弟弟无视。

“我想看你下厨嘛。”

那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肉麻,祁索只能退出,回了房间,想舒柏亭想得抓心挠肝。

两年前他决定在公司里实习两年,然后再到国外分公司去打理,觉得有飞机和电子产品,异地恋或许也并没有多难熬。但事实证明他实在太单纯,受了祁宴蒙骗。

祁宴回头就把李君宁签到自己公司里捧,每天带在身边,祁索整天都要吃俩人的狗粮,自己家里那个天仙却远在天边,令他苦不堪言。

“今天的苦是为了明天的甜。”李君宁安慰他,“不像我们,甜完了就该结束了。”

李君宁始终咬定他与祁宴只不过互相需求。但自从俩人搞在一起,祁宴那些乱七八糟的情人都消失了,李君宁也不会再往祁索身上扑,祁索心里明镜似的,就看这俩人怎样过招。

时间过得快也不快,一眨眼年底又到了,忙过了一阵子后便是春节长假,舒柏亭也终于能回国了。

祁索提前两个小时去机场接人,机场的免税店门口立着一块等身立牌,是最近大火的乐队「蔓越莓」。

其中的女主唱是一张熟悉面孔,祁索收到过罗眉寄过来的Live门票,去看过一次现场,罗眉在他耳边尖叫,台上的女主唱唱着唱着就对下面笑了一下,祁索险些聋掉。

“我现在可自由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爱谁就爱谁。”罗眉拉着祁索去后台找文影的时候说,满脸不加掩饰的高兴。

至于其他的事情,罗眉不说,祁索也不问。

祁索望眼欲穿,总算等到了自己想的人,舒柏亭戴着帽子和口罩,穿着低调得不能再低调。但祁索还是觉得他就是比其他人更好看些。

手机响了,舒柏亭低下头,下一秒手里的行李车就被人拉了去。

“我帮舒总推。”

舒柏亭看着祁索狗腿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拉住他:“我有事跟你说。”

祁索单纯地凑过去。

舒柏亭拉下口罩,手掌挡在祁索脸上,亲了下去。

回去路上舒柏亭心情大好,闲适地靠在车座上,饶有兴味地欣赏祁索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