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们家主子怜您手伤未愈,便先从这行、走、坐、卧的宫仪学起。我等老人训教宫人这等宫仪也比娘娘您的年岁还长,还请娘娘好生与我等修习,莫要辜负了我们家主子的一番好意。”

啪的一声响,那戒指拍在女人厚实满茧的掌心,示意训戒开始了。

许依诺和晓菊的脸皮都随着那声击打,绷紧了。

呃,后宫虐身、虐心大戏要开锣了?

笑口常开

许依诺做福礼状,昂首挺胸,立在太阳下。

阳光照在她侧脸上,渐渐的感觉到热烫,一刻钟过,背上便有些微的汗湿。

她心里琢磨着,当初听哥哥讲的军训,是不是就这味儿?她是有点儿新鲜的,一激动差点儿就双手帖裤缝儿,来个标准的正姿了。

要知道她生病多年,几乎与学校生活隔离,更别提体育锻炼这种事儿,都只能从哥哥那里听说。为此,哥哥和发小还录了不少视频给她看,讲很多趣事儿给她听。

想到这些,她就当这是体验军训生活了。

两个婆妇本以为许依诺会拿乔,借机使性子,没想到意外地听话,一时还没挑出什么错处。直到容灵得了空来看情况,发现一切安好后,心里之前被刺到的气儿就爆了,一双厉眼剜了两婆子好几下,吓得两人重新上阵。

“下巴抬起来。”

啪,戒尺打在许依诺下巴上,微微的刺痛让她回了神儿,一个冷眼顶过去。

悠悠道,“嬷嬷不知本宫与乐贵妃的关系,一会儿贵妃娘娘派人来探望本宫,要是问起什么,本宫可是不敢欺瞒,必要实、话、实、说的哦!”

那婆子立即缩回了手,紧张地退了一步。容灵一声咳嗽,示意另一个上。另一个看似经验更为老道些,冷笑着朝许依诺背后一拍,隔着衣料子确不易留下痕迹,力量直透骨内,不疼才怪。

许依诺回头怒瞪,骂出,“贱人,你敢再打本宫试试看?!”

那老婆子笑得几分得意,“娘娘放心,老婆子也就这点儿本事,便是再拍几十下,御医也查不出端倪来。娘娘还是再把腰挺、直”

“住手!”

来人声高,却不及许依诺自己手快,她一把握住了老婆子打来的戒尺,用力一抽夺了过来,反手就朝老婆子身上拍去,对着那圆滚滚的后腰就是两板子,打得那老婆子嗷嗷直叫。

正好,入春了,穿得少,这响肉声儿够脆耳的。

来人也没料到后续是这么个发展,站在游廊上一时都呆住了。

许依诺打称手了,还插腰做茶壶状,喝斥,“贱婢,本宫是什么位份,由得你随随便便动手打的嘛?若是本宫身上留下什么伤什么痕的让陛下看到了,你知道陛下会有多心疼吗?陛下都没舍得打本宫的屁股,你敢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儿,想挂十字架了是不是?”

“老奴糊涂,老奴错了,老奴该死!”

这一喝,吓得容灵也跟着婆子们跪地求饶,她们道着歉,面上却笑得很是欢欣,瞧着让人有些诧异。

许依诺像是没看到,得意地甩了甩戒尺,回头对着廊下的人扬了扬下巴,“宝公公来此,可是贵妃娘娘有何指教呀?”

李宝瑞一怔,干爹叫他臭小子,皇帝连名带姓叫,乐贵妃唤他小瑞子,下面的小太监敬他一声瑞公公。唯有许依诺这样叫他,别致中倒显出几分敬重,几分亲近来,一时让他有种熨帖之感。

他也真是佩服极了这位主子,在皇帝皇后面前敢装孙子,大张旗鼓行媚惑之事唱作俱佳,转过面也能见人说人话、见鬼使鬼招儿,瞧瞧自己一到,她就把“狐假虎威”的能耐使了个齐活儿。

之前他来时,乐贵妃还担心这位小主子在咸池殿里吃苦受累被欺负呢?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