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拿着画笔,岑晚晚从旁说,“就算我不懂画,可这幅画怎么看都不像是名师画的,上面连个署名都没有,这是狗爪印吗?”

一般古人作画,都喜欢在画上留下署名。

何况是姚老太傅的门生。

且从画技来说,画风似乎也不太成熟,略显拙劣。

新手画的吧?晚晚心想。

右下角的署名处,还有只狗爪印。

与这幅《暮春图》显得格格不入。

画中有冬雪寒梅,画的是冬季景,可又有一双人,背影透出佝偻苍老,是两位老人。

两位老人相依,赏冬景而暮春。

老人迟暮,而盼春归。

所以叫暮春图。

这幅画,意境倒是画的很好。

却见姜南栀已经下笔,她敛着眉,很认真的在画纸上涂涂改改。

晚晚越看,越震惊。

直到那幅画,在南栀的画笔下,逐渐画出了原本风貌,那些霉斑,也变成了一朵朵红梅。

她真的会!

岑晚晚忍不住看了眼南栀,有光影洒在她脸上,她专注而自信,令人移不开眼。

晚晚心想,认真的女人最勾人了。

一炷香后,南栀勾勒完最后一笔,“好了。”

晚晚看着那幅暮春图,如同被人重新赋予了生命力,似枯树开花,她不由赞叹,“公主博学多才,以前是我眼拙了,只当你飞扬跋扈。”

南栀挑眉,“现在认识本宫也不晚。”

晚晚笑了。

到太傅府时,门口的马车几乎停不下去,岑晚晚率先跳下马车,而后很自然的伸手,将南栀扶了下来。

“将马车停远些,不必在这挤着。”南栀道。

充当车夫的九狸依言照办。

在门口待客的,是姚太傅之子,姚锦州,有状元之才,只等着下一届科举,下场夺魁。

见到姜南栀,姚锦州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礼数周全,“见过公主。”

“姚公子不必多礼。”南栀勾唇,“本宫携好友前来拜访老太傅,姚公子,别见怪。”

“怎会,公主能来,寒舍之幸。”姚锦州笑着,也是我之幸。

姚锦州谦谦君子,虽不及皇子王孙之贵气,却也如皎皎明月,他看了眼姜南栀身边的人,“这位是……”

“这是岑氏晚晚,代表顾家来的。”

岑晚晚话音顿住,到喉咙的话咽了回去,侧目瞧了眼南栀,然后弯了弯嘴角,“姚公子,有礼了。”

终于有人不是以顾夫人,顾家主母这样的称谓介绍她了。

这十万两买来的朋友,值得!

“原来是顾兄的家眷,锦州该称一声顾嫂嫂,我与顾兄曾义结金兰,顾嫂嫂不必见外。”顾淮卿与他,都是父亲的学生,是同门,也是同窗,姚锦州含笑道,“公主,顾嫂嫂,里面请。”

她又多了个奇怪的称呼。

岑晚晚嘴角一抽,直说道,“我比你大,要么叫我姐,要么叫我名字。”

什么顾嫂嫂,听着就怪。

姚锦州愣了一下。

无意识的看了眼姜南栀。

把姚锦州说蒙了,“顾嫂嫂怎么知道你比我大?”

“……”

她不知道。

姚锦州似是想到了什么,顿时笑道,“公主,请。”

心道,看来顾淮卿与夫人不睦是真的。

顾淮卿还找他求助过,如何哄自己的妻子。

可他没成婚,也只是纸上谈兵,给不了顾淮卿太多建议。

就在这时,后面又有一辆奢华的马车停下。

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