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肝脏还是骨髓,甚至是心脏,都可以完美地移植……只需要足够高超的医疗技术,以及,庞大的灵力。庞大得远远超出一个人所能拥有的量。
这个认知,是龟甲后来才渐渐有的。
老人摸着自己身上的手术线,难得凑近了他,抚摸他的脸,跟他说话。皮肤依然干瘪,手却又稳又厚实。他听着他的主公絮絮叨叨的,夸奖他,赞扬他,惊叹他的身体,说他为医学和生命做出了多大的贡献,说如果有更大的进展,有多少生命能够得救……
这一切,只需要身为付丧神的他,他们,稍微吃一点苦头而已。
老人的手摸过他的肋骨。
付丧神惨白的骨头在刺目的光线中泛着玉石般的光泽。
“这可比玉石什么的珍贵多了。哎,你在听吗?”
老人自言自语着,转头看向付丧神的头部。两个黑漆漆的洞镶嵌在白净的脸上,眼眶里已经不再流血了。
“睡着了吗?”老人微笑起来,慈眉善目,银眸中罩着片朦胧迷雾。他揉了揉眼睛:“我还有点不习惯……谢谢你喔。”
他温温和和地问自己儿子:“灵力准备好了吗?”
“快了。”年轻人回答:“新的孩子已经搜集来了,正在运输路上。”
“真好啊……”老人执起龟甲的手,细细摩挲着付丧神年轻的皮肉:“我曾经也有这一身光滑细腻的肌肤……肌肉也匀称得恰到好处。唉,不过都为了召唤你而牺牲了,不得已衰老成现在的模样……”
他用力摁下去,满意地看到付丧神手背上留下一个浅浅的红痕:“这张皮,我也很喜欢……”
旁边站着的主刀医生说:“要完整的?不太好办。”
龟甲隐约听到了漫不经心的回答:“多剥几次。”
然后……
然后…………
……
青年望着高高的天花板。
白炽灯的光直愣愣地往他眼睛里钻,刺得他眼球酸疼。他也不闭眼,就这样挣扎,任由生理性泪水冒出眼角。
刀子似的光仿佛劈开了房间,天花板和墙壁蓦然蠕动起来,潮水一般翻滚,肉浪一般颤动,眼前一阵眩晕,只一晃眼,原本四四方方的房间就变成了层层叠叠的红艳肉壁,褶皱似的,一圈圈、一圈圈绞紧,肉壁翁合间,像是被绞紧的毛巾一般,渗出了鲜血。
龟甲一低头,盖在身上的被子黏腻柔软。他抓了一把,整个被子瞬间散架,成了一滩堆在他身上的肠子。床铺突然跳动起来,变成了一颗新鲜的心脏,噗通、噗通。肠子抽搐着试图把他捆起来,龟甲挣开它们,跳下床,看着失去了猎物的肠子死死地勒进了心脏里。嘭的一声,整颗心脏爆炸成了血花,淋了他一身。
付丧神踩在蠕动的肉上,默不作声地沐浴着血雨,血珠子顺着发丝滴滴答答往下流,流进衣领里,抚摸他的胸膛。
【“太带劲了这家伙、瞧见没?他完全不知道疼的吗?草,还咬我!贱货……”
“你好了就下来,后头还有人等着呢。别弄坏了啊……”
“坏不了,你没看见这骚样更兴奋了吗,他就喜欢这个调调,哈哈哈……”】
哈哈哈哈……
活的、会动、切下来。
贱货、低贱、下流、淫
所有肉壁突然痉挛,像榨汁机里被刀片分尸的西瓜,被刺穿的装满水的气球。噗的一声猛地迸射出无数血柱,瞬间把整个肉壁房间淹没,血海舔舔他的脚趾,扼住他的脚踝。
龟甲拖着沉甸甸的腿,走到本应是‘门’的位置。那里早已变成一块蠕动的肉。肉壁上浮现一个人脸,笑嘻嘻地看他,笑得整坨肉抖得很有分量感。
那张脸开口了,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