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和就跟她解释:“他们不仅佃我的地,也佃乡绅的地。”

最关键是的事,地主对佃户不在意,这户人没了换一户地里照样有出息,在他们眼里只有土地值得保护。

楚韵叫来秦好女问:“你们乡的徭役是怎么服的?”

秦好女直接跌在地上问:“要服徭役了?”

楚韵没有答话,杜容和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

秦好女是明白人,一下就懂了,她说:“我们乡是按户来,每一户都要出一个成丁。以前我有三个舅舅,他们都修桥铺路累死了,去年我哥去了也没有回来。今年家中无人,爷爷年纪大了,好男又没有成丁,只能让我爹顶上。”

家里没第一个人时,秦好女还能哭一哭,现在已经习惯了,不光是丈夫儿子和兄弟,这些事她的子孙后代都要做。

京里京外的徭役都是无偿居多,满族官兵和奉差官员态度蛮横,像秦家这样有去无回的贫民数不胜数。不光是他们,即使是州县官和家世普通的官吏士绅也难免蒙辱。

秦好女不仅看过他们虐待乡民,还见过他们拿鞭子打士绅,这些官都没办法,她们能有什么办法?

到了这个份儿上,秦好女只能笑:“今年有你们帮忙,粮食很多,能让我爹带过去吃个饱。”

杜容和听得有些发堵,他跟秦家人相处久了,态度已经从“这是我的奴仆”转成了“这是我的熟人”,自然无法对他们的生死再如往常一样视若无睹。

他叹了口气,私下跟楚韵说:“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让野牛沟的人不去。”

楚韵就知道他是想以良种邀功。

这些良种肯定要献上去,不光是旗人,天下人得了好东西都得献上去,不然就是有反心,不恭顺。

孝心也是劳役,天下人都得服。

交种子时杜容和说得很清楚,说这个是佃农和楚韵不小心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