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今年这亩地还是小荷老师免费让她用的了。

瓜子是贱食,卖到五文钱几乎不可能再涨了。

像何妈和卖瓜老汉那样看形势提价,只能赚个热闹。热闹散了,用来消遣的平民零嘴比米都贵了,老百姓谁会去买呢?

楚韵越算越觉着,这还真是小本生意,要是做好了也只是胜在稳定而已。

回去后,她就跟杜容和说了卖瓜子的事,道:“卖瓜子还真成不了巨富。”

杜容和听她算完账,嫌她人工贵,道:“我的田不就是你的田,我还真指望田里出息过活不成?再说家里有个不要钱的狗腿子,你怎么不去讨了来?”

何妈李叔在外“品鉴”新瓜子儿好不好吃,听到这,哟了一声,都笑了。

楚韵一心钻在钱眼里,这等打趣简直是毛毛雨了,还算着那免费的人工呢,道:“让大爷给我卖瓜子,我怕他走一路吃一路。东西没卖出去那还好了,外头街坊打上门让咱们去门口扫瓜子皮,是你去还是我去?”

杜容和一想,还真是大哥干得出来的事,冷哼一声道:“我叫李叔跟着他,凡他吃了一粒,就当着他的面儿撕他一幅画。”

楚韵奇了:“他都还有画呢?不是早叫大嫂卖完了吗?”

杜容和清咳一声:“密哥儿前几日带着小花溜达,啄出好大一个老鼠洞,大哥悄不声儿的当衣服卖鞋把许多画偷偷赎了回来,叠得四四方方地藏在里头,都叫我拿了。”

“等闹出事,大爷又要叫了。”楚韵啧啧,念一句阿弥陀佛,笑:“这可是你求我的。”

杜容和:“求你有用么?早前你说给我做支牡丹,这都几日了还不曾见着。”

楚韵笑翻:“先时说给你你还不要,这时人一时手慢了,你又要催,等我做好了你要不戴怎么说?”

杜容和低眉浅笑,娇羞道:“小荷自然什么都依大人的。”

楚韵正色:“小荷老师,你可越老越不正经了。”

何妈一听这事儿没啥赚头,也歇了心思,还在外头跟杜容和说起傅家人的事,道:“你没瞅着,那小老爷夜叉似的跳下去把人叉住了!”

杜容和是半个包打听,出宫前就知道傅家人被拿了,宫里也议论纷纷,还有不少人想傅家的钱,喜得上蹿下跳地去寻个抄家的肥差。

他当时只顾烹茶着看官场丑态,这时听到几人路过案发地,也惊了,道:“你们要出门,下回该先跟我说,二嫂是个不识路的,早前刚嫁进门,这一亩三分地都能迷路好几次,她寻的跳尸哪会拉人。”

幸好这回没出事,杜容和道:“京里盯着傅家的太多了,你们遇见傅家人的事瞒不住人,这几日不要出门,躲个清闲,等事儿平息下来再出去吧。”

楚韵也是这么想的。

次日,杜家率先出了个猹。

杜太太念着阿弥陀佛,在饭桌上问:“他们家究竟怎么被拿的?”

杜容和笑:“傅家女眷不识字不明理,闹得不知道三十汉人一起出行有反清嫌疑。”

“不识字害得全家驾鹤西去,这可真是窝囊死的。”杜太太转着佛珠,不知怎么,忽然说:“你媳妇跪了一下午求菩萨擒拿傅家人,次日这一家子就都没了,该不会是叫她跪死的吧?”

杜容和听着这话不顺耳,反问她:“娘,要是她真有这本事,咱家第一个死的你说是谁?”

杜太太没吱声,佛珠转得更快了。

此猹一出,万猹竖耳。

没多久黄米胡同都知道那天杜家女眷路过了老虎落马之宝地。

牛家人一直没管过荣姐儿,这时都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杜家来。

杜家哪里敢放人进门吃世家大族的瓜。

为此杜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