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一碟香肠,一碟豆腐干、一碟猪油小饺、一碟鹅油酥,一碟水鸡腿,一碟软香糕、一碟青菜花炒肉、一碗酥酪摆在桌上。
四只手吃得碗碟横飞,杜容和插不下一只手,眼睁睁地只喝了杯清茶。
他看得发笑,脸上仍关切地同人说话。
吃完了一抹嘴,何二也放心了些,笑问:“喜从何来,兄弟慢慢说。”
杜容和:“二爷三爷一表人才,长到二十五六不曾娶妻,外头便有诸多佳妇女打探。有门喜事,找到我头上。咱两家是旧亲。我就来做个媒,将来好吃二爷三爷的喜酒。”
何二:“她是哪里人氏,家里可有田产?若是嫁妆薄了,任她东西南北风,嫁不得何家来。”
杜容和:“是二十五岁的清白女儿家,小时落在戏班,后来唱出名了,自赎出来。人都叫她倪瑶婉,如今清名广传,只让称倪姑娘。自积了五六十亩地,珍珠玉器,香料蜡烛,合起来足有千贯。”
何二一听,没父没母,家资千贯,已是愿意了八分道:“她看上我还是我哥了?”
杜容和为难道:“二爷三爷都有才名,诗词歌赋,倪姑娘都熟读的。心里也不知选哪个,想再同二爷三爷书信往来一阵,挑个诗词最可心的。”
何三一看,不是做正头娘子,是小老婆,也愿意了八分,道:“她人在哪里?”
杜容和小声道:“她爱才心切,早早跟着我来了。等了三顿饭功夫,听见二位爷打了个饱嗝,才叫帮闲在对面给我使眼色,让二爷三爷与她一解相思苦。”
两人听了,都抹了下头,文雅地望着街。
杜容泰就坐一顶软轿内飘飘荡荡地路过酱肉铺,撩起帘子,露出一双桃花眼,眉目低垂,如小荷初绽。
两兄弟对着这双眼都看呆了。
好一朵风姿绰约的娇花!
那面纱下是什么样子?两人仔细打量着。
杜容泰哪会让人看,路过两人身边时,在轿内低声窃语背了白菜诗,情深意长地丢下一张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