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爷那边刚把楚满楚进丢到柴房扒得只剩裤子,还在里边给他们点了两盆楚家的碳,防止人冻死。

忙完了过来一看,李二和杜容和在院子发呆,又骂两句遭瘟的年猪太扫兴,跑过来,道:“走啊,吃饭去,再不吃饭菜都冷了,吃完了赶紧看二姐去。”

杜容和想起楚韵,心中一暖,也顾不得李二死活,转身便跟着胡大爷走了。

丰年乡的乡民大部分都在楚家前院,过了二道门,里边才是楚家杜家和李家人忙完了吃饭的地方。

杜容和买了一些酒水,胡大爷说大家没怎么喝过酒,喝多了容易发酒疯,也不要他们出来迎客。

杜容和外边喝了两圈酒,乡里人吃了姜茶喝了酒、吃了百病粥,再看楚韵眼神就变了,家家都想着再种这个姜。

尤其是金老爷,金家没权势没地位,可金家有钱,外头有什么大事,还真瞒不住金老爷。

打听清楚杜容和的来历之后,怕被人仙人跳,他还派人出去打听了一圈。

下人回来手都哆嗦了,一字一句地跟金老爷说,京里闹得沸沸扬扬的粮种是楚韵捣鼓出来的!

之后,金老爷看楚韵简直像看金疙瘩了!金疙瘩也姓金,这不摆明了说他们是异父异母异祖宗的亲人吗?

于是楚家做席,他带了一大票本地有头有脸的人过来送礼撑场面。

也不知怎么,楚二姐这喜酒做得倒真跟成亲似的,楚家四处挂着红灯笼、红布,还送人红枣姜茶喝了暖身,怎么看都是新婚的把式。

想着这个,之前准备的礼就薄了,金老爷咬牙从袖子里掏出个小小的金老鼠塞到杜容和手上笑:“三爷,我可是看着二姐长大的,她嫁人我跟嫁亲闺女似的在家老惦记,这回你们回来,我少不得给姐儿补上份嫁妆。”

杜容和看着小半个巴掌大的金老鼠,不吱声,旁边跟着金老爷一起来的老爷秀才看了直骂娘,这姓金的送金老鼠,要是他们送银豆子,那不是满乡里说他们不如金老爷吗?

是个人也咽不下这口气不,于是杜容和就瞅着几个老爷气哼哼地把受伤的礼丢给伺候的丫头小子,当场从手上撸东西。

眨眼杜容和手上就多了好几个玉扳指,几个金牛儿、金老虎,都快凑齐十二生肖了。

杜容和哭笑不得,但还是懂事地把东西都收了下来,小韵这会儿想在乡里种东西正缺钱,有了这一笔,那就什么都不愁了。

金老爷看他收下来,笑得嘴都合不拢,说话也亲切了一点,敢跟杜容和攀关系叫杜姑爷了。

金老爷小声地拉着杜容和道:“杜姑爷,我听说二姐在外捣鼓了不少好种子,像那个什么忠义瓜子儿和一亩地养两家人的稻子,能给我点儿不?能让二姐多给我留点儿,我知道她心里挂记乡里,你跟她说,要是她愿意今年在周围乡只卖给我,明年,我就在乡里挨家挨户发二两种,不收钱!”

杜容和本来收了这个礼已经良心欠安,但看金老爷还想送钱过来,他欲言又止。

金老爷看他犹豫,道:“每斤,我多出十五文!”

这不是一笔小钱了。杜容和念了句阿弥陀佛,道:“……有。”

金老爷有了保证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拉着杜容和使劲喝酒,杜容和看在钱的份上也不好不喝,于是两个人都喝飘了。

楚韵跟女眷在另一个院子吃饭。虽然乡下不讲究,可还是要讲究让男人吃饱吃好的呀,所以到了大席,还是会分开,一般男桌的菜会更多。

乡下姑娘比男人少,楚韵自己也是姑娘家,女桌的菜自然不会比男桌少,而且姜茶人人都能喝到一大碗。

很多姑娘还期期艾艾地问楚韵姜要怎么种,姜和辣椒一入口,大家就知道自己用不起来,能暖身的好东西,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