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楚韵一说,郎氏脸上一红,赶紧岔开这话,道:“听说了吗?田鼠妇的闺女让内务府给刷下来了。”
众人顿时来了兴趣,果然不再问偷师的事,反而哦一声,道:“娘,究竟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
郎氏说到这个也来劲,昨晚她手便险些拍肿,当着众人的面儿,她把从老三那听来的事吐露出来,狠狠吐了口恶气,放心道:“揍田鼠妇这一顿,别的也没啥,只怕她姑娘有出息以后给咱们使绊子,如今一看,永定河的王八能生出啥好鸟蛋,我那么一想,都有些高看这孙子!”
在郎芝香眼里。选秀便是旗人女眷的通天之径,一个不能参加旗女盛会的孩子,跟死了没啥分别,当然,她祖为多马沟钮祜禄今为郎氏者,不在此例。
如此大获全胜,外边田氏登门,杜家上下都以为是这小娘服了软,来接何家姐妹回去了。
何家姐妹心里也难说没有此忧,所以田氏还没进门,两姐妹便跪到小佛堂求天雷劈死外头那个假娘。
没想到,田氏登门不提要接两人回去,闯过两道门便直跳跳地伸着爪子要掐死楚韵,大声道:“我的女儿,我貌美如花的女儿啊,都让你这朵喇叭花给害苦了!”
幸亏楚韵身手敏捷,低头一蹿躲了三米远,田氏扑了个空,恰好倒在郎氏身上,亲了她一口老脸蛋子。
这一下郎氏恶心坏了,“天啊”一声叫起来。
第115章 一代的缘分
田氏这一香吻,惊呆了诸人。
喜鹊脸上浮现出难以喻言的愤怒,楚韵觉得,主辱臣死的表情也不会比这个更激烈了。
喜鹊对郎氏不算十分忠心,但她有作为大丫鬟的职业操守,像这样有人当着她的面儿非礼她主子的事儿闹出去,即便以后换了东家,人家焉肯信她。
她的志向是从日落西山的正院跳到小荷初绽的三房,可不是从大丫头跳成小丫头,于是两手一抄,下了一番死力气跳到田氏身上,把人压了个严严实实。
有奴如此,郎氏深受感动,她捂着脸暗自垂泪了一会儿,不知怎么想的,又跑去把门关了,还把其他人都赶出去道:“看给咱喜鹊气得,让这蹄子消消气,你们先出去等等。”
楚韵这等闲杂人等虽被赶了出来却也没走,一个两个都站在屋子外听听动静,防备有个什么便蹿进去做二十四孝媳。
闵氏不知道何三姑娘脑袋是楚韵削秃的,她无语道:“这失心疯的婆子,她女儿歹命秃头落选跑进来打你做什么?”
平心而论,何三姑娘生得类父,何老爷年轻时也有名声,杜老爷是穷,他是丑。
想起这事闵氏难得刻薄一回公公,道:“但凡有一个点缺了,这两人都做不成兄弟。你们就说吧,像何老爷的姑娘,秃不秃的能有什么分别?本来就选不上的事!宫里挑颗果子都不要生得丑的,她这样的,早上进去,中午下钱粮的就得改口告知阖宫上下凶兆来了。”所以她说:“秃是她的福,这样就能把丑怪到秃上去。”
楚韵听闵氏妙语连珠,脑子里想起那天何三姑娘山峰般起伏不定的脸,心里也忍不住开始寻思,这田氏命可真够歹的,嫁个丈夫是王八,生个女儿是倭瓜。
她问:“田太太今年芳龄几何?”
姑娘家的年纪不能与外人道,魏佳氏想了会儿,道:“想是与我差不多,当年我和她前后脚成的亲。”
“这么说田氏年岁较郎芝麻小十五六岁去了?我还说怎么看着不说二八少女那也是掐出水的嫩妇,前几日何妈跟我说是她养尊处优惯了,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年轻。”楚韵叹一声造孽,灵光一现,道:“何家老丝瓜死得早,田太太跟丈夫相处时日不过二三年光景,少女初婚,不曾开窍也说得过去。”
两个嫂子险些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