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有勇气去问问她们是不是愿意的。
所以平儿很向往三爷,三爷看不惯嫂子单独在小桌吃饭会直接说两个哥哥,甚至说父母。
平儿几岁就跟在杜容和身后跑,但杜容和跟他说这么做像个挺不起腰的奴才,然后他就把自己的差事分了一些出来让平儿做,给平儿的也一直是报酬而不是赏钱。
平儿觉得,杜容和高大得像一颗繁茂的树,给人遮风挡雨的方式从来不是把另一个树的枝叶挪过来,而是教着人怎么自己去找到光。
在家里知道娘去找了楚奶奶以后,平儿没有怪太太,家里人过得不好,她也没有享过几天福。
丫头们恨太太,母凭子贵后一个个都十指不沾阳春水,烧水做饭洗衣裳都丢给太太做。
开了门,黄太太是尊贵的旗人贵妇,关上门也不过是一条被人呼来喝去的狗。
平儿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些事,但他绝不想靠多生两个孩子解决,太恶心了。
吃完午饭,平儿跑过来对着杜容和涕泗横流地道歉,左右开弓地打自己的脸,他知道太太提的要求太过分了,世上升米恩斗米仇的人太多,他不想做这种人。
第102章 没事把地犁了
楚韵看见平儿这做派跟看唱戏的似的,想说你们古代人感情这么丰沛吗?动不动就情绪大起大落。
再回头看杜容和脸上就平静多了,他拍着平儿的肩既不说生气也不说没生气,只是叹息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也不容易,好在你自己明白。”
平儿听着像是不怪自己的意思,心里反而更不好了,人跟人可不是这么相处的,要是三爷打他一顿,语重心长地教他怎么做,那才是亲近。不怪两个字太客套了啊。
杜容和确实不打算再跟平儿有太多来往,他发现自己渐渐把黄家的胃口养大了许多,而且平儿年岁也大了,大家都是一个胡同的旗人子弟,只能为旗主效力。
昨儿黄太太一番话他只在意那句“平儿为你效力这么久的份儿上”,这话传出去万一别人说他过老主子的瘾,那他就真的得带着小韵做亡命鸳鸯了。
这个可以自己在屋子里玩,没必要在满天下人眼里玩。
但不明不白地跟人一刀两断不是他的为人,所以杜容和还是想了个法子,跟平儿道:“你要是真不想去,你就去找个好大夫打断自己一条腿,好大夫都是熟手,日后给你接上去也不会长歪了骨头。”
这个法子许多不想参军打仗的旗人子弟都会用,腿怎么说也没有命重要。
平儿眨眼就想起杜老爷瘸着遛鸟英姿打了个哆嗦,一张小脸皱成朵菊花,直愣愣道:“我的爷,我宁愿死了也不想在胡同里被人叫小杜老爷,这么说出来我死去的爹也不肯依啊。”
他想的是,去就去呗,万一去发了呢。总归他也混不上其他缺,与其在家看着一屋子乱事还不如跑得远远的。
楚韵听到就笑出声了,在后边半天都没喘匀气。杜容和作为孝子已经在诸位对他亲爹不敬的人跟前装惯了聋子,闻言也只有祝平儿好运了。
回家后黄太太一个箭步跑过来问他怎么样了,三爷是不是要帮你?
她昨儿说算了都是哄楚三奶奶的,但心里的念头还没死绝。
平儿道:“三爷说要帮我让我给跪着磕头回绝了,我跟他说,我要为大清献出我的命,”
黄太太听完啊了两声,咕咚倒在地上
平儿对黄太太十分了解,跪在地上抱着老太太慷慨陈词,说到激昂处情绪太过激动,捂着胸口作出一副要昏倒的样子。
黄太太半躺在地上,一只眼半睁着,瞅见孙子这般作态,整个人一跃而起,两只手比勤儿都快地叉住宝贝孙子。
发出中气十足的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