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寄了,这回走的是驿站,慢慢的送过去,一封信大概要走十来天。

等信到苏州时,京里已经下了第一场雪。

二姐带着卧兔看信,被楚韵惊得不轻,随即又在心里偷笑起来。她以为和弟老来得智是弟妹点化。

现在一看,完全是和弟娶了个蠢婆娘不得不启智,不然家里能有几日活头?

让人知道她做的事,恨都来不及,怎么还会有菩萨提醒她,别着了毛道台的道儿?

说句心里话,毛道台真要对二姐下手,二姐也认了。她对别人下手也不是一回两回,别人对自己下手不也是天道轮回吗?

只要她在喘气的时候过得快活不就成了?

但在京城竟然有除了亲娘之外的人关心她的死活。

二姐这么一想……竟然有些被勾动了心神。

不知怎么,她第二天就提笔回了这等菩萨信。

这回信走的是李佑纯的路,江南是他们的老巢,毛道台看了李曹两家都恨不得装孙子,哪里敢动手抢信。

杜容和也就随他去了。

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送信已经算微不足道的一件事。

二姐不想这个弟弟还有这等能耐,能搭上这条路子,写信口吻也跟着轻松多了。

二姐的信没有你好吗我很好的客套,她直接告诉楚韵:“姓毛的高中后浑似变了个人,本来补着缺,一直不得官职,后来未经我允许花了我的钱,等我知道事情时,他都是道台了,哪里能变?但我杜二娘也不会吃亏,下边好几年他迎来送往的事,都被我记了攥在手里,如今他自然也不敢动我。”

楚韵还是喜欢二姐这样单刀直入的信,不啰嗦,第二次她也这么回。

第一句话就说二姐的心太大了,当官的狠起来,别说一个人,就是灭一个村也是弹指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