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妨玉睡不着,便在脑海中一点点整理自己知道的消息。

陈州曲州旱灾,江南黄河改道,未来还疑似有匪乱。

从上京到江南,快马日夜兼程也要三日。

上京开了香铺与茶铺,江南……也能再开个米粮铺子。

盐铁这些是做不得的,但米粮可以,关键时刻还能顶些用处。

乱世中金银与铁疙瘩无异,粮食药材,才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

赵妨玉跟大夫人说了想要在江南开粮铺的事,大夫人笑着戳她的额头,说她是财迷。

赵妨玉抱着大夫人的腰,说话的腔调软的能滴水:“女儿想一出是一出,娘亲不要笑话我。”

“我想着在江南开个米粮铺子,到时候若是再遇到灾民施粥,咱们也不必像当初那般,从旁的地方买米。”

大夫人在上京也有米粮铺面,只是这库存不够,受不住连日施粥的消耗,即便清空了库存,也仍旧是不够。

赵妨玉这个说法站得住脚,大夫人也放手任她去做。

“江南风光好,到时候咱们消暑也不必去庄子上了,去江南多好?在江南买个大园子,咱们一家子住在里面,不知道多舒坦呢。”

大夫人没将赵妨玉的童言童语当真,但也赞同赵妨玉的想法,甚至自己也起了再开几个米粮铺子的打算。

真到了紧要关头,金银就是铁疙瘩,粮食才是顶要紧的东西。他们这样的世家自然不怕,但百姓不行。

许多百姓存不住家底,灾害一来,只能变成流民前往他地才有机会活下去。

一碗粥米于她们来说不过是指尖漏出去的些许小利,但换成米粮,却能救下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