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大吵了一架。

从那之后，除了逢年过节给他转点钱，我们极少联系。

但他年纪大了，怕真的有什么事，我还是按下了接听。

“小舒，明天回来吃个饭吧，爸想你了。”

刚想找个理由拒绝，就听他继续道：

“前段时间我做了个体检，结果不太好，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见一面就少一面了，回来看看我吧。”

毕竟是血脉亲情，强压下喉间涌起的酸涩，我同意回去，但有一个条件：

“要不然我请你出去吃，要不然你就让乔珍珍出去，我不想见到她。”

本以为爸爸会拒绝，没想到，他忙不迭地答应。

沈明远回来时已经半夜。

他以为我睡了，其实我一直在听他小声和乔菲视频聊天。

屋子里太安静了，以至于沈明远没开免提，我也听得见乔菲的声音。

“下次不能这么晚回去了，容易被姐姐察觉。”

沈明远带着笑意，语气中带着些漫不经心：

“她睡得早，又很相信我，绝对不会发现的。而且要不是你缠着我多来了两次，我怎么可能这个点才进门。”

背对着沈明远的我，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心脏抽痛到难以呼吸，可是怕被发现异样，我只能憋着一口气。

好在没多久，沈明远就拿着手机去了浴室。

听着水声混杂着他和乔菲的调笑，我默默流下了眼泪。

从浴室出来，看到我靠坐在床头，沈明远的脚步顿了顿。

“我吵醒你了？”

月光下，我用目光描摹着他熟悉的眉眼，轻声问道：

“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3.

沈明远僵笑了两声：

“你睡糊涂了吧？除了你，谁能这么晚接我的电话。”

沉默了许久，我才淡淡道：

“是吗？可能是我在梦里听到的吧。”

沈明远躺到床上，一把揽住我的腰：

“早点睡吧，明天一早我还得去公司呢！”

借着躺下的功夫，我避开沈明远的怀抱。

他也不在意，翻了个身就睡了过去。

我拿过他的手机，按下自己的指纹解锁。

屏幕上依旧是我的照片，相册里存的也都是我们这些年零零散散的合照。

他的社交账号上，甚至没加乔菲。

想到曾在网上看过的手机双系统。

我明白了自己一直没发现异样的原因。

隔天一早，没吃到我做的早饭，沈明远也不在意。

他出门前，在我耳边轻声说订了半个小时后的早餐，让我记得吃。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我缓缓起身，眼底是一夜没睡的疲惫。

趁着还没到跟爸爸约定好的时间，我找了个家政来帮忙收拾屋子。

从衣服到洗漱用品。

大大小小，只要是跟我有关的，全部被整理了出来。

“这些您都不要了吗？这杯子看着还很新呢。”

看着家政手里捧着的情侣杯。

我的眼前闪过和沈明远去景德镇穷游的画面。

乔珍珍很有心机，爸爸在与不在时，是两副面孔。

偏偏爸爸很信任她。

嫌每个月给我转钱麻烦，爸爸便把这个任务丢给了乔珍珍。

乔珍珍想起来了，会给我转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