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生疼,苦了脸道,“小的见过三郎,三郎说笑了,请恕小的记性不好小的身上原是带了些铜子的!”
说着便要从怀里掏钱。
白三却按住了他的肩头,笑微微的摇头,“怎地又带了钱?
原来不是某在玩笑,是你成心消遣人来着!”
闲汉唬得连连告饶,“小的不敢,小的原是有眼无珠,三郎饶恕则个。”
白三只斜睨着他阴森森的微笑,韩四的一张脸更是半分表情也无,那闲汉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觉得腿肚子都要转筋了,只恨自己出门没看历谱,怎么招了这样一个煞星。正不知如何是好,白三却看向韩四,“韩医师,你看该当如何?”
韩四眉毛都没有抬一下,“膏药三日一换,二十钱。”
闲汉不由一呆,这价钱当真不贵就听白三笑道,“看着韩医师不与你计较的份上,你交了钱,某便饶你这一遭!”
闲汉提着的一口气这才彻底松了下来,看着韩四的那张木头脸,只觉得无比亲切顺眼,忙不迭数了二十枚铜钱放在素几上陪笑道“多谢韩医师。”又回头向白三笑,“多谢三郎。”
白三不耐烦的摆手,“是韩医师肯饶你,与某何干。只是……”他拖长了声音,住口不言。
闲汉的心不由又提了起来,忙道“三郎但有吩咐,小的定当从命。”
白三这才笑了起来,“韩医师手段如何,你也试过,你用着好莫忘了多与人说道说道,总比那些收了高价不顶用的地方强些。”
闲汉立时笑了起来“这是自然!这等事体多与人说说,也是小的造的功德!”
眼见那闲汉笑嘻嘻的走了韩四才抬头看着白三郎,神色依然是木木的,“多谢你又帮我打发了一个,只是……也不必令他们做那些事。”
白三懒洋洋的膘了他一眼,“你既然是有本事的人,难道不想多帮几个人看病治伤,没人帮你宣扬宣扬,别人又如何知晓你的手段?再说,此事原是安家三郎吩咐某做的,你当白某闲得无事,偏偏要来帮你?”
韩四原本便不长于言辞,被这一哈,顿时按不上话来,只得又低下头去,从案几下拿出一本极旧的医书,默默翻阅。
这一日,白三郎在松柏堂里足足打发了三四个想占便宜的闲汉,也不知是不是闲汉们四处散播的消息起了作用,没过两日,到这松柏堂来者病抓药之人竟多了起来。那盗牛的韩四治得一手好跌打,药膏也比别家便宜,渐渐成了西州众人皆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