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1 / 3)

到了端午这一日,来药店里买雄黄等物的西州人更是络绎不绝,喜得安三郎连连搓手

过了端午,西州便算是进入了盛夏时节,太阳明晃晃的照在西州城的土墙之上,到了正午前后,便是市坊门口也变得人迹罕见,只有城内的中心大道上偶然有行人经过,却都溜到了墙根的阴影里。

对于这种干热天气,琉璃倒还颇为怡然,裴行俭端午前便重新去了府衙办公,这几日她也去过工坊两回.让黎大匠试着做的棉线拨车已被做了出来,这原是把纱线接长的简易工具,对于眼下的工坊来说正是得用,有些断的细纱线也能接长用于织布,只是这细纱纺起来到底还是费工费时,琉璃头疼了数日,也是无计可施。

让琉璃颇有些难解的第二桩事却是鞠崇裕。第二次去工坊时,琉璃恰恰遇到了这位世子,他的孔雀模样并无变化,待琉璃的态度竟是来了个大变,见她对纱线易断之事想不出法子来,竟是丝毫未冷嘲热讽,而是彬彬有礼间带着几分疏远,十足是贵公子的做派。

琉璃心里纳闷,回头便问裴行俭,此人的心情怎么又空前的好起来了?裴行俭只笑道,他也不知具体如何,大约是从前的闷气出了些许。琉璃摇了摇头,便把这事情抛到了脑后。

这一日天气越发炎热,不到午时,小檀便嚷着要喝两碗西州的解暑酸粥。琉璃让她去厨房吩咐厨娘,自己拿出从工坊带回来的一端细白叠,打算给裴行俭做两身夏日的中衣。只是还未开剪,便听阿燕来报,康氏来了。

琉璃忙放下剪刀迎了出去,就见康氏快步走进内院,脸色红扑扑的满额都是汗水。琉璃不由吃了一惊,忙让小檀去打水来,又让阿燕去取用井水浸着的酪浆。

康氏忙摆手道,“莫忙莫忙,不九郎可在家中。

琉璃笑道,“他已去了府衙,阿嫂若有急事,我这便遣人去府衙寻他,若事情不急明日便是休沐。”

康氏脸上顿时露出了踌躇的神色,半晌才道,“若说急,倒也不是十分着急”…”说着拉住琉璃的手低声道,“大娘,此事我也只能问你,不知九郎他对大佛寺那边是不是有些……观感不佳?”

琉璃没料到她会突然有此一问,怔了怔才道,“守约平日不言怪力乱神之事,只跟我提过大佛寺倒壁画颇为可观。”

康氏皱眉不语,安三郎与她说过,裴行俭不喜她成日拉着琉璃去佛寺,近来这两桩案子又都是经他之手,虽然不说格外严厉,却也没有半点法外施恩的意思,可见这位长史心里对信佛多半走不以为然的,更莫说是连连出事的大佛寺。

琉璃见康氏神色沉重,也多少明白她心里的顾虑,忙笑道,“阿嫂也莫多想,守约的性子便是如此,对大佛寺虽无特别推崇,想来也不会有故意不敬的意思。”忤逆案尘埃落定后,她也曾问过裴行俭是否早就知道那龌龊事情,裴行俭并未否认,只是他当初派人私下调查时,见孔大郎已发觉此事,决心退租搬家,想的不过是略助他一臂之力,却没料到后头会闹成这样。

康氏听到“不会故意不敬”几个字,脸色略松,叹了口气“大娘你还不知晓,那大佛寺的铜佛,今日又滴泪流汗了!”

琉璃“啊”了一声,当真是有些难以置信:这佛像还喜有所感,又显灵了?只是康氏特意走这一遭的缘由么,“阿嫂是要将此事告知守约?”

康氏脸上犹豫之色更浓,“大娘,你是有所不知,按说佛像显圣,是极难得的圣迹,若是住年,大佛寺早被踏破了门槛,可此次不知怎么的,今日从早间到如今,竞是并无太多信徒上门。

我与安家几位婶子出了寺门才听说,不少人都在传,往日佛像显灵,是因为慈悲子民,可今日显灵,只怕是怒于大佛寺僧人无德。又有人说,那位被活活打死的僧人,毕竞是大佛寺的大僧,裴长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