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是登基之初举目无亲的小皇帝了,摆明了不会再让宗室沾惹兵权,发难宗女不过是个信号。
“……陛下在等什么呢?”天气并不冷,他却有种悚然而惊的感觉,“何况二王子六月才进神都,至今独居在四方馆,他们是什么时候搭上的线?”
“这个我也不知,得小心查访,以免打草惊蛇。”顿了顿,冯献灵抬眸看了他一眼,“陛下大约是在等鄯思归称臣。”
故国覆灭,子民离散,这位流寓他乡的王子根本没有别的退路,他耗不起,时间每过去一刻,沸腾的民望和民怨就冷却一分,复国成功的希望就渺茫一分。令大周倾兵相助的本钱不是没有,只是‘鄯思归’这个人不足以支付,非‘未来的鄯氏国主’不能许下盟约。
姚琚于是了然,在这类事件上,东宫与圣人的态度是绝对一致的。二王子没有任何讨好、贿赂皇太女的资本(人家已经是太女了),唯有退而求其次,先将水搅浑,再看能不能从中牟利。
“既然有了头绪,有些事就不必太着急了。”说着她轻轻舒了口气,“只不知道他挑中了谁。”
仙居殿里,冯月婵狐疑道:“病了?病了是什么意思?”
传话的小宫女瞄了一眼何女史,不得不硬着头皮将话又重复了一遍:“再过不久就是重阳节了,世子许是想在至尊面前表现一二,勤加练习时不慎着了风……”
“放肆!”
小宫女跪伏在地,瑟瑟发抖:“殿下息怒。”
重阳又称射日,自前朝太宗皇帝起,每年此时文武百官都会于大内比试箭术,运气好的甚至能平步青云。长广王想为李逊谋个武缺不是秘密,可李阳冰是什么人?他会为了区区官职特意练习?还累倒伤了风?一听就是谎话!
淮阳难得发怒,气的几乎要怒发冲冠,何兰娘连忙上前劝抚:“世子明年都十七了,收敛一下玩心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殿下何必动气?”
冯月婵气结:“……你不懂!”
这哪是玩不玩心的问题,李逊一旦有了官职,尤其还是武职,就必须与东宫太女避嫌了。她是阿姐的亲妹子,与阿姐避嫌和与她避嫌何异?他才十六啊,好端端的王兄为什么着起急来?是否浮云子之事被长广王察觉了?
PO18皇太女起居注成家
成家
二公主越想越不安,又不敢贸然冲去东宫找阿姐(最近人人紧盯着太女动向,亲妹子也得暂时避嫌),再四犹豫之下命人收拾了几套笔墨纸砚,充作对诸伴读的心意补偿。
大太监亲自跑的李家,回宫复命时气喘吁吁:“奴婢没见着世子,也没见着王爷王妃,是三娘子的贴身婢子出来谢的恩。”
一听长广王没有露面,冯月婵心中一沉,脸上却没表现出异样,没好气的冷笑道:“害她丢了个乡君,这是跟我耍脾气呢。”
论身份她是公主,李思训不过郡王,公主赏赐,区区郡王之女也敢拿乔?论辈分她是姑姑,李降儿身为侄女,受长者赐却使个奴婢出来谢恩,简直目无尊卑。
可怜那太监在外跑了半天,气才刚喘匀就吓得浑身一颤,小心觑了眼殿下神色方清清嗓子接着道:“殿下息怒,依奴婢看,许是真的病了也未可知。”
宗室贵戚中李思训算最不好色的那一波了,偌大一间王府,统共也就一妻三妾、三儿四女,李三娘的院落与她兄弟们相距不远,隔着水榭都能闻见药味儿。
“三娘子也未必是有心慢待殿下……”这话论理不该他说,太监支吾了半晌,还是咬着牙吐出了实情,“奴婢出来时瞧见门前停着几辆女眷坐用的青帷牛车,几位小娘子只怕都去陪客了,所以不得闲。”
冯月婵一时没转过弯来:“陪客?”
还是何兰娘反应快,挥退诸人后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