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闻言,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连连大声道:“谢谢老板!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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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之后,他们又转移了一遍位置,换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伪装成送货工人,并且给予秦罗麻绳、破布、胶带三件套,让他彻底动弹不得也喊不出声了。如此专业的手法,秦罗已经认为他们是相关行业专业人士,恐怕连警察都没有这么娴熟。只是不知道海伯利安先生究竟得罪了哪路人马……牵连到了无辜的他身上。
秦罗中途实在撑不下去,短暂地昏睡过去了,再度醒来时,他像只装面粉的破麻袋,被扔在一家像是面包店的仓库里,和别的面粉袋堆在一起,脏兮兮残留油渍的地面上尽是一个个脚印,面前还有只虫子爬过。嗅觉因为长久闻胶带味已经失灵了,秦罗头痛欲裂,眼皮上好似糊了一层血痂,只能睁到一半。
排气风扇“呼呼”运作,掩盖外面的环境声响。
秦罗慢慢地挪动手指,绑匪绑在他身上的麻绳捆得很紧,勒得他快血液不畅了,磨蹭了好半天也磨不开一点缝隙,还让手腕处破了皮,传来阵阵刺痛。于是他尝试着以被缚的姿势爬起来,身体靠到旁边的面粉袋上,用腿将自己拱了起来。
他靠着面粉袋慢慢挪动到仓库铁门旁,脑袋贴着门去听外面的声音。排气风扇的声音更大了,几乎震耳欲聋,忽然,他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正在往仓库走来。秦罗心里一惊,连忙后挪了半步,那铁门就“吱嘎”一声被人打开了。
他与绑匪面对面撞了个正着,绑匪也吓了一跳,爆了句脏话,然后伸手来抓秦罗的胳膊,“醒得可正是时候……省得咱还要废工夫把你弄醒!”
秦罗被他擒住上臂,不顾他不灵便的腿脚,拖了一条椅子把他摁到上面,然后解开身上的麻绳,和椅子绑在了一起。秦罗“呜呜”直叫,用捆在一起的两腿去踹他,随后绑匪极为不快地又将他的腿也和椅子腿绑在一起了,这下秦罗成了椅子人,连站都站不起来。
绑匪喊来他另外两个兄弟,他们几人已经包扎好身上的伤,露出洁白的绷带,手上却拿着切面包的刀、棍子和手机之类的。其中一人把手机对着他,打开了摄像头。
绑匪恶狠狠地笑了一声,伸手撕下秦罗脸上的胶布。那胶布粘了一整天,都快跟秦罗脸黏在一起了,撕下来疼得他面皮通红,疼得直哆嗦。然后绑匪又伸手指夹住口中的布团,扯了出来。
那布团上浸满秦罗的口水,湿哒哒得还拉出了丝。秦罗嘴巴都合不上了,舌头又红又酸,好半晌都说不出话。
绑匪把布团丢在一旁,拍了拍秦罗通红的面颊,带着古怪的邪笑说:“嘿,婊子,你好好考虑一下,告诉我们海伯利安·范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说得好呢,咱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秦罗酸痛的下巴缓了好一阵,才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说:“你们……是谁的……人……”
那几个绑匪还以为这只兔子会害怕得全部招供了,有些出乎意料他开口第一句话还勉强算是冷静,互相对视了一眼。为首的那人蹲下身,将刀子拿在手中慢慢把玩,看着这个“胆大包天”的东方人,说:“跟你有个屁关系,你只要贡献你的价值就行了!”
秦罗说不害怕是假的,他恐惧于这人手里的刀子,唯恐一手抖将自己的脚指头剁下来,却明白此刻他要是露怯就完蛋了,于是强撑着慢慢说:“你们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哪些是对你们有价值的?……”
那绑匪在心中转了一圈,秉持着职业操守,只道:“反正是个大人物!像你这种不值钱的婊子,能认识几个大人物?”
秦罗的念头缓缓浮现起来,不是范斯家族的仇人,就是海伯利安先生的政敌。听起来他们是冲着海伯利安先生家庭成员去的,秦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