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伯利安无奈地轻笑,语气缓和,安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抱歉,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单纯的孩子,我知道你还很年轻,不明白成年人之间的问题不是全部都能用钱、和权力来解决的。有时候踏错了一步就会……”他语气顿了顿,轻和道,“比如你父母那样。”

秦罗被刺中了心窝,泪花涌了上来。但他太明白海伯利安的意思,虽然戳中了伤心处,还是闭上嘴,没再辩驳了。

海伯利安心中想:如果你是个普通的学生就好了。不过转念又意识到,如果他是个普通人,又怎么会敲开当初自家的门呢?

“回去之后,你想不想去我家里看看我的意思是,我的家族庄园。”

秦罗惊了一下:“庄园?”

海伯利安笑,“是的,庄园。我的父母、还有些祖父母,都生活在那儿。”

秦罗顿时意识到,他说的是他的家族祖宅,那座矗立于这片土壤上百年的范斯庄园。

秦罗的大脑有些卡壳了,他愣愣地答:“为什么?”

“为了你的安全,”海伯利安先生说,眼睛弯起,“与其躲在我一个人的羽翼下,不如跑到我的老巢去吧。”

秦罗听他将自己比喻成天上飞的鸟,不由得出神:那他是以是什么身份呢……是外边捡的雏鸟,还是……肥美的虫?

车子很快驶回家,下车的时候,秦罗忍不住拉住海伯利安的手,询问道:“那我可以联系一下我的保镖吗?他会担心我……”

海伯利安俯下身吻他的嘴唇,将他的声音都吞进了喉咙里。

“不要再想着他了,琴恩。”

……

哄安西亚入睡之后,秦罗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忍不住想起白天那位绿眼睛先生,不知怎么的,敏锐的神经总是突突地跳。他轻声爬起来想找些事做,打开门却发现外面的灯亮着,住家保姆还未休息。

保姆还没休息,证明家里的主人也还醒着,秦罗轻声问保姆海伯利安先生在做什么,保姆指向院子,对他说:“先生在打电话。”

秦罗便穿着拖鞋,轻声地下楼去,看见被灯光照亮的院子里,海伯利安先生一个人孤寂地站着,拿着手机说着什么。

秦罗慢慢地从客厅走出去,听见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从夜风中飘来:“……姐姐,父亲的身体还好吗?”

秦罗第一次从他口中听见范斯家族其他成员的存在,忍不住屏息去听。守在门口的保镖大半夜的换了一拨人站岗,此刻看见他出玻璃房,居然没有阻拦,倒是让秦罗悄声把对话听了去。

“嗯……回家。”

“什么?不,工作很顺利,不是你想的。”

“安西亚没退学,是……我的情人。”

秦罗听见最后那个词,呼吸都滞住了。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地望着海伯利安先生的背影。

也可能是一个人越不想要什么,那件事就越可能会发生,秦罗忽然感觉鼻子痒得厉害,好似有小草屑飞进鼻腔里,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憋不住打了个喷嚏。

海伯利安顿时回过头,一眼就看见了他。

秦罗尴尬得鼻子更痒了,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打得鼻子都红了,他捂着脸,细声细气道:“……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海伯利安先生怔了片刻,随后匆匆地对电话里的人说完话,就把电话挂了。他走向秦罗,摸了摸他的手臂,“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秦罗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睡衣,连外套都没有披,难怪他打喷嚏打得停不下来。他捂着脸摇摇头,“我是……我只是路过,想看看您在干什么。”

海伯利安先生忍不住笑,“我和我姐姐说一声,她最近在休假,也在家里。”

秦罗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