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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几上的烛火都被这一拽所带起的风扇得晃荡了几下,而顾荇之却不动如山地搂着她,脸色似乎又难看了几分。
花扬只觉得方才他下令杀人烧殿的时候,脸色都不比现在难看。
看来今夜的顾侍郎心情确实很不好。
花扬恹恹地闭了嘴,决定不再去招惹他。
顾荇之也没再多说什么,兀自开了矮几上的药箱,从里面取出药膏和纱布。
花扬忽然有些恍惚。
从小到大,与人这般亲近的情景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她记得百花楼里的师傅告诉她,入了这一行,世上从此便只有自己。
过往她每一次的任务都是独来独往,没有支援,成则安之,败则认命。
生死是自己的,伤痛要学会隐藏。
因为会被敌人乘虚而入,会被同行轻看蔑视。
所以她身边的每一个人仿佛也是习惯了这样的日子,饶是花添这样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受伤之后顶多是递个药、带个饭,有时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她一直觉得这样的淡漠很好。
活在刀刃上的人,没有那么多心思渴求别人的温情。
她生来就带着一身坚硬的骨骼,胸膛的那点温热柔软,她从来都不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