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言沉默了片刻：“职场骚扰，算吗？”

“骚扰？”季可瑜低笑了一声，指骨抵住嘴唇，忽而重重咳嗽起来。

祈言一愣，才发现她的脸色似乎比昨天苍白了些，他下意识想要关心，可又攥紧手忍了回来。

既然已经决定放手，那么就不要再多余关心了。

他淡淡道：“季总不舒服，还是回去吧。”

季可瑜止住咳嗽，抬起眼皮看他：“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来抓擅离职守的员工。”

祈言皱眉道：“我是楚总的特助。”

不是你们公司的人。

季可瑜点点头：“嗯，有泄露公司机密的风险，所以在展览之前，你不要和她见面了。”

这时候泄露机密了？昨天蓝宝石就不泄露了？

祈言几乎被气笑了，刚想说话，看着她的眼睛，话又顿住了。

反正是要回公司的，何必逞一时口舌之快？

他起身要走，这时，楚妤却忽然抓住他的手腕。

祈言疑惑看向她，就见她唇角勾起一抹淡薄的弧度：“向上级汇报工作而已，他终究是我公司的人。”

季可瑜冷冷看向她：“但现在，他是我公司的人。”

“是吗？”楚妤挑眉，“你对他了解多少？又怎么确定他会和你回去？”

季可瑜抿紧唇，目光落在祈言脸上。

楚妤道：“你不是不想见她吗？可以，我换个人去跟他们公司对接。”

祈言一愣，他转头看着楚妤戏谑的眼神，低声道：“你发什么疯？”

楚妤不语，只是玩味般地看着他。

祈言深吸一口气，知道楚妤这是在跟他赌，赌是他更在乎当初的愿望，自愿成为她的下级。

他本身并不想让楚妤如愿，可是，可是他转头就看见季可瑜落寞不肯放手的眼神。

和当初灵魂体时，让他不要离开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他的心陡然塌陷了。

这场博弈，他输了。

替身……就替身吧，下属，就下属吧。

他深吸一口气，挣开了楚妤的手：“我会好好工作的。”

直到想起一切的那一天，正式地，向季可瑜告别。

从咖啡馆离开后，季可瑜和他一起回了公司。

祈言本以为她还会有很多话说，可出乎意料的，她直接进了办公室，再也没出来。

下班前，纪存再次找到他。

“以后你就是可瑜的贴身助理，负责她的衣食住行。”

祈言皱眉：“这不是我的职责，这个职位，我也不想做，毕竟季总有未婚夫不是吗？”

纪存又能同意吗？

出乎意料的，纪存淡淡道：“是我给她安排的。”

祈言一愣，不解地看向纪存。

纪存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上，示意他打开。

祈言打开，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那不是公司的文件，而是医院的报告。

季可瑜多次自杀住院的报告。

祈言心中骤然一疼：“什么意思？”

纪存道：“说实话，能遇到一个能让她开口说话的人，我虽然不甘心，但也希望你能留在她身边，毕竟，三年前那个男人死后，季可瑜就几乎疯了。”

祈言指尖紧了紧，就见纪存平静地看着他，声音沉痛。

“每次送她进医院，都说只有快死的时候，祈言才会出现。”

可每一次，都没有出现。

祈言目光骤然一顿，他忽然想起，在他消失前，季可瑜曾与他的对话。

“果然，只有在我快死的时候，你才会出现。”

他胸口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