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儿,你放肆!”
“我是太上皇,你是臣子,你怎敢如此以下犯上,不怕掉脑袋吗?”
谢婉儿对他的怒火,不以为意:“我早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太上皇若要赐死,悉听尊便。”
祁江舟只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话已经说出来了。
可对于谢婉儿,感情上,他舍不得她死。
公事上,敌国虎视眈眈,朝堂无军师可用,谢婉儿是唯一一个他信任,又能出征的人。
祁江舟死死攥拳,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任由她摆布。
他深吸一口气,狠声道:“谢婉儿,你不要以为我离了你就解决不了此事。”
“大不了,我割地和谈。”
“割地?”谢婉儿笑声愈加放肆,“那臣就且等着看。臣告退。”
她直接转身离开。
祁江舟像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强撑挺直的背脊也佝偻了下来。
接下来几日,他强打精神为边境之乱奔波。
可短短三天,敌国再下一城,眼看着就要直奔京城!
祁江舟别无他法,只能求助谢婉儿。
当夜,太傅府。
书房内,烛火跳跃。
谢婉儿看着披着斗篷的祁江舟,微微扬眉:“太上皇深夜到访,有什么事?”
祁江舟第一次这么讨厌谢婉儿这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
却仍要问,不给他留一点儿男人的脸面和自尊。
可明明从前,谢婉儿最爱他,甚至连他蹙眉都会心疼……
祁江舟想着,呼吸一顿。
是啊,都是从前了。
现在她有了夫君,还有了孩子,也不爱他了。
祁江舟心里像千刀万剐一样,疼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淌。
静谧,在书房氤氲。
好一会儿,他才有了动作。
祁江舟抽掉谢婉儿的发簪,青丝如瀑垂下,红唇微翕,纤纤玉指解开衣带。
随后走到谢婉儿身前。
“上次之事,我答应了,希望……谢太傅言出必行。”
他字字喑哑。
他也在赌,赌谢婉儿不会真的这么绝情,赌她不会真的如此作践自己的身体!
毕竟身怀有孕,还……
可下一秒,谢婉儿欺身上来,气息凌厉。
祁江舟只觉得天旋地转,回过神时,人已经被推到了书桌上。
她竟然如此主动,如此放浪,如此……不要脸……
祁江舟也体会过男欢女爱。
可从前对公主,心中无爱,就连房事也兴致缺缺。
眼下,看着喜欢的女子,祁江舟再也忍不住。
反而欺身上去。
可等这一场荒唐结束,他整个人才如梦初醒!
谢婉儿已经离开。
他心里空落落的,又像是缠绕了无数根细线。
捡起斗篷重新披上,走回了夜幕里。
谢婉儿言而有信,翌日便带兵远赴边境御敌。
祁江舟悬着的心刚放下去些。
朝堂宫中,关于他的流言却甚嚣尘上。
这日早朝,祁江舟照例垂帘听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