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次。

他乱了心智,拉住谢婉儿的衣襟,想要替她宽衣解带,更近一步。

可下一秒,手却被攥住。

祁江舟迷蒙看去,就瞧见谢婉儿冷诮的目光。

他心里忽地一空,就听她说:“公主死了三年,驸马许久没有碰女人吧,竟然如此主动,比青楼里的小倌还放浪。”

祁江舟脸色更加惨白,喉咙间有血腥气往上涌,又被他生生咽下。

他没想到,记忆中温柔如水的闺秀谢婉儿,竟然会说出这番下流言论。

更没想到,她竟拿青楼小倌,和自己相提并论!

祁江舟咬牙,忍不住反问:“你的夫君,不也是小倌?”

谢婉儿脸色微冷,维护道:“他虽为倌,却只卖艺不卖身,而你……我谢婉儿,可不会被一个让残花败柳玷污了身子。”

残花败柳……

这分明是用以说女子放浪形骸的字眼。

谢婉儿却用在他身上。

像是将祁江舟的心脏一刀捅穿般!

谢婉儿却像没看见他赤红双眼中的痛苦一般,转身离开。

屋内,红蜡垂泪。

床榻之上,锦衣布料碎裂一片。

祁江舟看在眼里,一股屈辱之感从心底生出,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他分明是为了救她性命才入赘,可谢婉儿却如此侮辱自己!

但他又能如何呢?

如今,自己与孩子的性命也都掌握在谢婉儿手里。

祁江舟清楚,如果谢婉儿不再帮他们父子,那他们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祁江舟只能咽下所有苦痛,连夜回宫。

一夜未眠。

祁江舟本以为谢婉儿已经出了心中的恶气,不会再对自己做什么。

却没想到翌日,她又来了。

祁江舟想到昨夜谢婉儿的嘲讽贬低,心里像堵着一口淤血,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他没一丝犹疑:“我身体不适,任何人都不见。”

绿竹领命去回绝,再回来时,带回了谢婉儿的话。

“谢太傅说有要事,事关……敌国战事。”

祁江舟握紧双拳,理智和感情一顿拉扯下,还是理智站了上风。

“叫她进来。”

很快,谢婉儿走了进来。

她拱手道:“禀太上皇,接到急报,边疆战事吃紧,我军不敌,已连丢三城。”

京内局势还没稳定,敌国又来袭……

祁江舟心急如焚,忙问:“你有何想法?”

谢婉儿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臣可以军师之职率军出征。”

她师从青城山,武功高强,可是……

“你怀孕三月有余,怎可……”

“不过一个孩子罢了,若是能为国效力,不要了又如何?”

祁江舟愣了下,等对上她视线时,猜到了什么。

“你这次……又想要什么?”

谢婉儿唇角轻勾,说出的话却如雷震耳。

“大夫说,我身怀有孕,不宜同房,夫君体贴,不与我行夫妻之事,可……”

“可微臣欲望难纾,出征前夕,就由太上皇代替侯爷,为微臣解燃眉之急。”

第7章

听着谢婉儿的话,祁江舟只觉得昨晚就在强压的火气都涌了上来。

昨夜讽刺他是残花败柳,今夜又来提出这种无礼要求!

她当他祁江舟是什么人?能任由她这样践踏!

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祁江舟不想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