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闻翟第二次从江听雨口中听到“阳气”这个词，第一次是昨晚，对方说完便强吻了他，而他居然会因为一个吻就晕过去。

出乎常理。

闻翟笃定自己的身体素质没问题，那么问题只可能出在江听雨身上，当时嘴里可能含了某种抑制神经中枢的气体。

精神病患者眼里的世界和想法不是他能轻易改变的，对于江听雨说出来的话，闻翟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没了刚才的好脾气和耐心，却在目光划过那赤/裸的上身时眼皮一跳。

……

不能刺激病人。

他克制着情绪，问：“你衣服呢？”

“大概在轮回之境里面腐蚀掉了吧。”江听雨猜测，毕竟过去了一千余年，衣服没有长寿的能力。

闻翟通过大脑处理并分析了他的话进来之前就扔掉了。

这栋楼不止他一家住户，倘若江听雨大声闹腾，势必会令人撞见他将一个裸男丢出家门。

闻翟打算依据江听雨的身形先找一套他能穿上的，谁知一拉开柜门，就先瞥见零零散散数十片落叶。

是谁带进来的不言而喻。闻翟需要一个解释：“这几片叶子也是你带进来的？”

江听雨“唔”了一声，挠着脸蛋，说：“可能是在外面的时候没抖干净，不小心带了进来。”

原来早就藏在了他家衣柜里，闻翟心想，需要消毒的地方又多一个。

江听雨从床上爬下来，到他身边：“我可以帮你拿出来的。”

闻翟却哐地合上了柜门，“别乱动我家里的东西。”接着将手里的一套衣服塞给他。

“穿上。”

江听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衣服，迟迟没动，嘴角动动，似乎在斟酌着怎么开口。

闻翟昵了他一眼：“没有内裤。”

他容忍江听雨在他床上睡了一夜已是极限，不可能再让对方穿走自己的贴身衣物。

“我不会穿这个。”江听雨这才道出缘由，“我之前在冥殿都有专门的侍女伺候我更衣。”

而且这个衣服和他一千年前穿的款式也不同，袖口和裤腿都好短，肯定会有很多皮肤暴露在外面。

他很保守的，不是个随便的鬼。

现在是夏季，闻翟给他的自然是一套夏装，但江听雨没有开口提及衣服款式的问题，闻翟的注意力也只在他的大少爷脾气上。

“我不是你的侍女，更没有义务伺候你穿衣服。你要不肯穿，我也不介意就这么将你扔出去。”

江听雨敏锐地捕捉到重点：“那我自己穿的话能不扔出去吗？”

“不能。”

江听雨瘪了瘪嘴，将衣服往地上一扔，溜回床上：“那我不穿了。”

闻翟一言不发，却由不得他为所欲为，捉住他的脚踝，将人拖回来，双膝极快地顶进他腿间，拿着衣服就往他身上套。

不可否认，江听雨拥有绝大多数男女见了都会喜欢的外貌和身材，若今天他闯进的是别人家，大抵会顺势睡了他。

和一个傻子交往，哪怕某天玩腻了提出分手，被吃干抹净的傻子也只会觉得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根本不知道什么是侵犯。

但可惜，他不喜欢傻子，不是同性恋，更没有那么缺德。

“我不穿，我不穿！”江听雨皮肤滑得像泥鳅，在他身下扭来扭去，叫他差点没摁住，嘴里也叫得厉害：“你不能这样欺负我和宝宝，我们都会讨厌你的！”

闻翟蓦地一愣，险些分不清是因为那声“宝宝”，还是因为那句“我们都会讨厌你”，但很快回过神。

江听雨只是个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他的衣服穿在江听雨身上显然大了，领口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