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想.........喻......”
.........
喻想放下剧本,听见床上蜷缩的被单里,有人在唤他姓名。他无声摸上床,找到beta瘦削的身体,以及沉重的呼吸、些微的梦呓:“喻想...喻...想...”
脸上满是交错的泪痕。
竺乐哭了。
在梦里。
手里紧紧抓着他的二手手机,光线明亮刺眼,盛夏晴天,高中树荫,他骑着自行车身后载着小竺乐,放开刹车,冲下斜坡。
竺乐吓得紧紧抱住他:“不要”
喻想悄然取走他的手机,强制关机。
怎么会有人用电影追忆他们的曾经,明明,他就在这里。
喻想展臂将竺乐搂进怀里:“我在。”
竺乐双眼睁开一条缝隙,半昏,半醒,“喻想......”
喻想找到他右手,牵住握住,十指相扣,“我在。”
“喻想...”竺乐似听见了,泪水更甚,“喻想....喻想...我做了一场噩梦...”
“别怕。我在。”
竺乐眼泪糊满脸庞,“我梦见...我梦见...”
喉结滚动却说不出话。
到底是怎样的梦魇。喻想轻轻搂住他:“我在,没关系,我在。”
竺乐忽然肩膀颤抖起来,“我梦见...你骗了我...”
喻想倏地失语。
Beta在他怀里,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我梦见...你说...你对我这么好,都是演戏......”
“.......”
“喻想...不要骗我...求求你...不要骗我。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相信的...只剩你...”
竺乐痴痴看着他,Alpha融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忽地,他被托住下巴,抵进枕芯。喻想吻住他呢喃的唇瓣,指尖陷进他发间。好似火星落入旱季的草地,野火不受控制地汹汹燃起。
他一直想吻他。
十八岁的那一夜,他躲在衣柜里,一直想这么吻他。
用足尖勾住脚踝,疯狂地纠缠他的唇舌,缺氧,头晕,呼吸彼此的呼吸。
双手在Alpha身上肆无忌惮地游离,十八岁那年他一直想对他这么做,他一直这样肮脏又下流,喻想穿着运动裤时,他一直想象底下是luo的。他喜欢这么想象。甚至想象喻想的尺寸与硬?度。
他的手劲弄痛了Alpha,Alpha咬进他后颈,注入信息素。作为惩罚。
那之后,一切变得更像场激烈的梦了...
这一夜并不安稳,清晨竺乐便条件反射地惊醒。诡异的是,身心竟莫名其妙地舒畅,仿佛淤积多年的泥巴被一股洪流猛地冲走。
试着回想昨夜,大脑竟一片空白。只隐约记得连续做了好几场深梦。
水声停了。他这时才发觉有水声喻想裹着浴袍走进卧室,对他眨巴眨巴的双眼似有些意外:“清醒了?”
“嗯......嗯?”为什么是清醒。
喻想不语,只背过身去,当着他面卸下浴袍,套上便衣。
短短几个小时,竺乐身上标记的痕迹便清空了。
Alpha本就无法永久标记Beta,而现在,竺乐似乎已经对他的信息素渐渐产生了抗性。
莫名地不悦。
“四年前。”
竺乐从手机里抬起脸,他正在看袁源远发来的行程调整:“?”
Alpha对镜调整领口折叠的角度,忽地停下动作:“错以为调包抑制剂的是你,说了重话。........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