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乐竖起一根手指:“首先,这几天我证明了至少一件事。他对我没感觉。”
喻念笑脸盈盈:“你确定。”
“我确定。而且.....我应该也不会再喜欢他了。”
“.......”喻念睁了睁眼,嗤笑道,“你要是真这么厌烦他,当时,何苦给他下春药。”
“........”竺乐垂下眼。
“还是你想说,当年调包抑制剂的不是你?”
竺乐苦笑一声:“或许是我吧。”
“?呵。这算什么答案。”
竺乐却轻盈地转身,朝着大堂走去了,“还是那句话,拿到五十万,我就会离他远远的。”
***
“明天上午我会到品牌那边开会,你们加个班,把前因后果还有视频整理成文档发我。”
思思:“好的。收到。”
佳佳:“崇爷你也早点休息啊...国内不是都凌晨三点了吗?”
“白鹤奖就要颁了,这几天忙得脚不离地。艺人情况怎么样?”
“感觉挺正常的。找酒店租了辆皮卡自驾冲沙去了。”
“那个Beta呢。”
“呃。对哦,那个Beta呢。”
邹崇山揉了揉太阳穴,“不用管他。总之你们切记,这个人的存在,不能向任何人透露。”
“知道,我们入职都签了保密协议嘛。”
“彭女士今晚落地月海了。到时估计会来公司,你们记好千万别在她面前多嘴。”
“哇...能见到彭玫吗。我从小看她电视剧长大。”
彭玫彭女士,大概是邹崇山见过最难对付的女人。
彭女士和先生喻国泰,大概是彩色电视时代,第一对荧幕情侣。
两人因早年一部《金簪记》火遍大江南北,饰演一对在战火纷飞年代相爱,却最终阴阳两隔的苦命鸳鸯,赚足了老一辈观众眼泪。
虽说剧本里是BE了,戏外两人却不负众望,结成了夫妻。
只不过这段感情并不像大众所知那样,是一段因戏生情的佳话。爱情的火焰很快被生活的琐碎扑灭,戏里的默契没能延续到戏外,直到两人因性格不合发生无数次争吵,才发现彼此只是爱上了戏里的那个他。
双胞胎刚刚足月,彭玫就提出了离婚。
可惜她和喻国泰的婚姻早就不单是内部家庭琐事,每年除夕全国观众都在盯着春晚他们能否同台。
他们只能表面维持着婚姻关系,实际却各带一个小孩,分居首都和月海。
你知道的,母亲永远都会更依恋孩子一点。
邹崇山不确定喻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扮演喻念的。
可能是九岁,彭玫动了一场大手术,麻药效果未退时呼唤喻念;也可能是十二岁,一次久违的家庭聚会,彭玫在分离后哭得歇斯底里;也可能是彭玫深夜把喻想推出家门,要他把弟弟带回来。
但他大概能猜到,喻想是如何让自己笑出喻念的笑,既扮演哥哥,也扮演弟弟。
听说喻家二公子被他爹养得自由自在,任性妄为。邹崇山一直很好奇沿着母亲铺就的道路,一路直走的喻想,心中究竟作何想法。
***
喻想回到酒店房间时,竺乐已经冲完了热澡,却无处安放地靠在窗边,坐不是,站也不是。
而那时他也换上了那套流沙纹白西服,双手套上紧绷的半掌套。
听到开门声,竺乐立刻回头,牵出一抹讨好意味居多的笑容:“喻想......你回来了......写真拍摄,顺利吗。”
喻想看都不看他一眼,旋开玄关处一瓶酒店赠送的矿泉水,“你为什么在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