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手段残忍,也就古代这些百姓,习惯了这种被驯化的日子,不然早就反了。
得病的人治治,命大的,治好的,逃过一劫,治不好就直接拉倒荒郊野岭烧了。
并且崔盈发现他们不注意疫病的预防隔离。
虽不知西南现如今状况如何,也还是将这点记于纸上。
昭仁二十八年,夏,螟蝗害稼八万顷,耕民颗粒无收,自此饥荒降临到这片土地,曾有诗人游历见此炼狱,附诗曰:飞蝗蔽空日无色,野老田中泪垂血。
已分忍饥度残岁,更堪岁里闰添长,闰月也就罢了,水患亦是随后而至,西南传出谣言道,此乃神罚,不过崔盈高中仅剩不多的地理知识分析了一下,是地势缘故,西南本属盆地,蝗灾过后,连日强降雨,河流决溢,山洪暴发,农田淹没,溺死人畜,将耕民种下的第二波粮食彻底摧毁。
最后便是鼠疫,天灾瘟疫,像是一对孪生兄弟,如影随形。
崔盈叹息一声。
提笔记曰:
初时螟蝗幼虫秋季产卵,春暖花开之际,破土而出,于盛夏时节羽化成虫。
看着这行小字,崔盈抓脑袋,怎么治?真是服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她又不是学生物学的,现代可以打农药,这古代蝗灾……生物,对了,学生物课时有学到蝗虫天敌,生物防治,让耕民多养鸭鹅,吃虫。
还有什么来着,从源头杜绝蝗虫,消灭虫卵,这种飞虫一般会在低洼地带产卵,将洼地改造成林木,再从蝗虫食物上动手,让耕民改种大豆、苜蓿作物,蝗虫不喜啃食这两种作物,百姓们没有粮食,还可食用蝗虫,这可是高蛋白……
水灾这个比虫灾复杂些许,容她想想。
一天天儿的,怎么不忙死她算了,崔盈平日里打穆元骁手心的竹条,敲了敲肩颈,这竹条,还是他从族学的课业先生哪里偷来的,据说是因为那先生老是当着所有学生的面,打他手心。
寅时,崔盈用过晚膳,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她有些怵穆元承。
兼之正值这人亡妻,心情低落,崔盈不敢触他霉头,“护身符”又在大理寺狱中,打了三遍腹稿才前去安澜院。
夜色渐浓,星宿熹微,崔盈到了安澜院外,待下人去禀后,她得了召见。
“又是你?不知今日,崔九娘子又有何事相告?爷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