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小和尚圆溜溜的光头,柔声道:“只是给家中郎君祈福罢了,保佑他身体康健,性命无虞,不用去法堂,这么冷的天儿,怎不带顶僧帽。”

小和尚别扭似的挥开崔盈的手,嘟囔着,“男人的头摸不得。”

崔盈莞尔,“小和尚还在意这个?无量寿经中说,观法如化,三昧常寂,修慧修定,看破凡尘,你怎能还在意这些俗世的想法。”

“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施主所言,亦在金刚经中有所提及。”

好了,才吐槽完,小和尚比老和尚好玩,老和尚就出来了。

崔盈转看皱皮耷拉的老和尚,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她可不相信,这老和尚无缘无故就会跟她搭上话。

“师叔祖。”

“慧明,去把后山的落叶给扫了。”

“啊!”小和尚睁大眼睛惊呼。

不过老和尚一瞪眼,小和尚就吐着舌头撒腿跑了。

“不知这位大师法号是?”

“贫僧法号,鸠摩什。”老和尚双掌合十,躬身。崔盈扫了他一眼,“你不是魏朝人?”

“贫僧确非魏朝人,不过是弃婴,被寺中主持收养,长大回故土龟兹后便得了这一法号。”

两人相隔五步之远,崔盈能看见这位大师说话间呼出的白气,起雾了,连他的面容也看不大真切,崔盈施施回礼,“不知大师有何指教?”

“人寿长短,皆是天意,施主虽得了机缘,也不该插手他人的命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施主欲求过多,必有舍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