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大人再抓人不迟。”

京兆尹不耐,叫来个仵作为章九郎验伤,这名仵作当差十余年,经验老道,只是他刚一靠近章九郎,与他同行的几个子弟就黑着脸嚷嚷起来:“我们九郎还是大活人,你们叫个仵作来给他对比伤口是什么意思!晦气!”

阻扰仵作为章九郎的动作,自崔盈开口后,蒋鸣铮的目光就向她投射,嘴角勾勒出玩儿,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狠辣。

遂制止了这场闹剧,“够了,大家不要妨碍京兆尹大人查案,我等可是良民,又不是流氓土匪。”

最后一句,崔盈听得直抽抽,就算她不认识这蒋公子,就凭刚才那几番对话,和他非要将五郎搞进去,就不是善茬,而且这种平日里就放浪形骸的世家公子,再干净能干净到哪里去,现世富豪名流在法律的约束下,都能弄出许多花样来嗑_药玩女人,也能雇杀手,游走在黑暗之中。

仵作要走了一支穆元骁箭筒中的箭矢,章九郎身边还有适才为他止血的大夫,在仵作上前核对伤口时,崔盈和穆元锦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回大人,以小人多年验伤所得,这支箭矢的箭簇形状,确实能与这位郎君腰部伤口对上,若无特殊,应该是这类箭矢造成。”

崔盈心下一沉,穆元锦也变了脸色,刚才在画舫乱糟糟的一团,先是五哥射了一箭,然后是水匪出没,根本无暇顾忌章九这小子,如今伤口都能对上,看来确实是五哥失手伤人。

他示意左右赶紧回府向二哥禀明情况,五哥多半是得去京兆尹走一遭了。

穆元骁在仵作拿走他箭矢时,有一瞬的排斥,被崔盈制止了。

“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这妇人就不必再为你自家郎主辩解了。”

京兆尹瞬间像是有了底气,若是放以往,蒋家与穆家,他一个都得罪不起,指不定两头受气吃夹生饭,如今穆家江河日下,而蒋家却如日中天,明眼人都知道怎么选。

况且宫中珍嫔娘娘育有一子,如今又怀有龙嗣,若是能谋得那个位置,蒋家的富贵必将再辉煌三代。

崔盈再度看向丹阳湖,五郎频频顾首,究竟有什么?她究竟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遽尔,脑中零乱的信息拼凑在一起,水匪!是水匪!她知道了,京兆尹本来是过来抓的水匪的,她在酒楼时,也听到周遭的食客说及最近上京除了数不清的流民,还有伪装成流民逃避缉拿的水匪!心底有了个不成型的念头。

就在几个鬓插雉鸡翎的的衙役上前时,崔盈急呼:

“大人!婢妾还有话要说,这位章公子受伤之时,身旁必定有画舫上的歌姬相伴,还请大人将画舫中的歌姬也带回京兆府,一并审查,并记录案发时出现在丹阳湖的百姓,婢妾听闻适才丹阳湖有水匪出没,大人急急忙忙过来,想必也是为了此事。”

她这高声,倒是让京兆尹想起自己抓水匪初衷来,若不是被这群人打岔,他只怕是将那水匪抓到手,去向六皇子交差了。

六皇子,想到六皇子,京兆尹突然想起,贵妃娘娘虽是穆家旁支,平日也未曾与本家多亲近,可万一还是认这门亲的……

要知道六皇子在太子死后,就进六部观政了,颇得圣意,六皇子不日前才娶了太尉之女,手中筹码不小,思及至此,京兆尹冷汗淋淋。

百姓们探究的眼神,蒋公子的审视压迫,以及穆五郎身后那一队虎视眈眈的护卫,京兆尹登时觉得自己考虑不周全,被蒋鸣铮这公子哥给唬住了。

“来人,将画舫上的歌姬和嘴上说目睹穆五郎君的百姓带回去,你们先留在丹阳湖,哼,本官怀疑有人借机生事,制造混乱协助水匪逃离。”

原是顺着崔盈话头,将猜测说了出来,可在话落,京兆尹一激灵,宛若大梦初醒,可不是,制造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