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那恶事,不曾想为了一桩出府,便能换表妹殷勤小意。

他心底暗自将出府与表妹献吻,划上等号。

孟氏听见儿子要出府游玩,有些不虞,她终归放心不下五郎独自外出。

穆元骁也看出了亲娘眼色,上次上元夜京里闹刺客过后,他娘就更不大放心他出府。

“骁儿,你好端端怎么又要出府了?娘记得你过去跟娘说,不喜市集上人多吗?若不是府上的手足兄弟,你是断断不会出去。”

五郎这冷不丁来寻她,说想出府玩耍,孟氏哪里不知他多半又受人撺掇,至于是谁撺掇他,她心知肚明。

穆元骁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崔盈来之前,教他说得那些话。

结结巴巴说个理由。

“又是你盈表妹说得?我倒是不知道她这么想往外头跑。”

先前是她看走眼了,还是那小崔氏伪装太过精妙,孟氏心忖。

“是。”

被娘这么直接说破,穆元骁反倒不遮遮掩掩了,眼神真诚,道此事确实是崔盈说得,不过,他要孝敬娘也是真的,他要去给他娘,钓丹阳湖的鱼回来煲汤,话了,还闷闷说了一句。

“娘,你瘦了。”

这一句朴素简单的关怀,险些让孟氏失态,五郎长大了,竟还知道体贴人了,冲这个那小崔氏就算有颇多小错,也宽宥她罢了。

近来长子仕途不顺,府中琐事闹人,还发现原来自己的身子也早就亏空了。

养了些许时日,她感觉还是大不如前,如今幼子关切的眼神让她不禁潸然。

青姑递了张帕子过来,她摆摆手,示意不必。

现下她是半点操劳不得,府医虽为明说她身子败得厉害,却让她万万要好生将养。

是以,她再要强,也得暂时卸下这宗妇的担子,在府中寻一可托付中馈之人。

论长论嫡,佩蓉最合适,她原是想将府上庶务,宗妇的对牌,转交给她,可惜佩蓉近来像是昏了头,同四弟闹得不可开交。

她儿媳岑氏也个好人选,性情泼辣,手段也了得,可惜了……

她还是再想想罢。

夜里她总会梦到她的丈夫,唉,五郎何时才能好起来,若是五郎这辈子都好不了了,她也绝无颜面下去见亡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