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管照常行事就是,不过她基本上从不为难这些在府里当差的人,他们也是不易,除非他们犯到她忌讳上。
“主子赏你,你就接着。”
“婢子谢谢夫人。”芙蕖立马喜不自胜,跪下来给她磕头。
崔盈侧过头,勉强算是受了她的礼,正在绾发的小喜瞧着眼热,不过她不敢与芙蕖比,芙蕖是打小就伺候夫人的。
她老子娘说了,就五爷对盈夫人的宠爱,假以时日,这位主儿必有一番造化。
这妾室扶正,可从不是稀罕事儿,日后若是夫人身份贵重了,哪儿能只有一个丫头伺候,手底下铺面,五爷院里的库房,京郊的庄子,那个不要用人,她小喜只要做夫人面前除了芙蕖姐姐外的第一人就是,夫人是个大方宽厚人儿,好处少不了。
日中,她叫奴才们将午膳摆在了荷花池中央的香积亭,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他待她好,她也不是眼瞎,自然真心回之。
穆八娘子上吊那日,她不过是触景生情,想见见徐氏,虽脑子一抽,要接她来府里,谁知那人也脑子一热,怎么就答应她了。
罢了,她那便宜爹,对徐氏也不算太差,除了喜欢卖女儿一点,他对府里的女眷都称得上不错,徐氏就是个孤女,他给人葬父后,将人纳进门后,好吃好喝养着,且从不将外头的气撒在府中女眷上。
这么说来,她对崔父的怨念减少了头发丝儿那么一点在,这人就是钻钱眼儿里了而已。
穆元骁下了族学,确实也如崔盈所料,正午从族学回到沧浪阁,一身暑气,还有他昨夜去给表妹捉萤虫,满脸红包,又给叫陈四那竖子耻笑,满肚子火气,难怪八妹妹宁愿上吊都不嫁他。
这么一想,他心里舒服多了,表妹待他热情似火,即便偶尔与他置个气,也无甚大碍,八妹待陈四畏如猛虎,他比陈四可厉害多了。
下次再叫上小锦再耍上陈四一通。
小喜来请人,说是夫人在亭中摆了宴,请五爷过去,侍剑目瞪口呆,他家爷神了,昨日他还不信,五爷能哄好盈夫人。
心底朝着他家五爷比了大拇指,他家爷就算有口疾,反应慢了些,也比那些公子哥会讨小娘子们的欢心,重点内涵某陈四郎君。
等崔盈见到穆元骁时,果然见到他俊俏的脸上好几处结痂,有处还在唇上,有处在眼皮儿,也怨不得人家陈四郎君要笑他。
他负手而立,玉冠束发,衣衫整齐,端是一派庄重,衬得面上几处挠出来的新痂有些滑稽,又有几分暧昧。
崔盈死压住上扬的嘴角,还抽出怀里的帕子,挡了挡,说话调子里还明显带着笑意,
“表哥来了,快些做下吃上几盅冰饮,这可是阿盈亲手做得,昨日是阿盈不是,只顾着自己困乏了,倒忘记给表哥留灯,这厢给表哥赔不是,表哥便歇了气儿好不好。”
他肯下这面子“血本”,她嘴里哄了他几句又怎么了。
“哼。”
他别过头去,冷嗤一声,一副你最好多哄哄,我才开口跟你说话的模样。
崔盈又说了几句漂亮话,手执竹柄纱地堆绫加绣花蝶扇,依坐在他身旁,给他打扇,凑近他,温柔小意的轻哄道:
“阿盈真知错了,表哥便莫要同阿盈置气了,求你了。”
侍剑看着自家爷昨日摸黑折腾半宿,如今又到夫人跟前拿娇了,这万一过了头,二人又闹起来,苦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伺候的奴才。
赶忙上前,“夫人可不知道,小爷为了给夫人摘莲捕萤,受了好大罪,后山草木深深,蚊虫也多,您瞧爷脸上挠出血都结痂了,今日还在族学被那陈四郎君好一通耻笑,说这是爷昨夜偷摸出府找粉头给挠得。”
什么!大胆包天娶不到媳妇的陈四,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