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都不解她为何倏然间呆愣住,“你与这位摄政王莫非是旧识?”
“倒是个狠得下心的,他兄长筹谋这么多年,竟然被他摘了果子,曾听闻其帐下兵卒唱木偶戏,直说他不过是他兄长手中提线木偶,一柄利器,原来宝剑也会噬主。”
崔盈想象不出那人玩弄权术的模样,不对,她脑中甚至想不清上京时,他年少时的模样。
“盈娘你究竟怎么了?”
裴子都这下是真发觉不对了,自打他们二人定亲后,他该不再一口一个崔娘子,叫得亲切些了。
“不,我,我没事,润礼。”
崔盈扶着马车木壁,裴子都见她面色惨白,放心不下,崔盈淡声道:“不过是胃疾犯了,润礼不必过分忧虑。”
“你我二人过些日子就要结为夫妻,关心妻子是为夫之责。”
“润礼,谢谢你。”
裴子都觉得崔盈同他之间,实在太客气了,全然不像订过亲的未婚夫妻。
“无事,我来寻你不过是想告知你,我们也该早做打算。”
“郡守大人命我拟个折子上去,表忠心,这倒是不难,不过当日我们首鼠两端,朝廷必不会再用我等,只能看日后做出些功绩才行。”
崔盈恢复心神,坐正,与裴子都相隔一尺道:
“我自是相信你,润礼,如今既已天下大定,日后必有你施展的时候。”
裴子都好笑地望着,眼神中带着些宠溺,“天下大定,只怕还要一阵,诸位藩王也未必肯服这个新帝。”
“不过是再费些功夫罢了。”
“盈娘对于那位摄政王似乎很是遵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