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口中的那女人,穆元承眼神一闪,他预想中的杀入洛邑,折磨魏鸾,没曾想她竟先自尽了……
穆元骁面色冷凝,往他膝盖狠踢了一脚,沉声道:“我夫人在哪?”
“死了。”
蒋鸣铮右腿一软,跪了下去,吐出两个字。
穆元骁心中一凸,端详着蒋鸣铮面上神色,不似作伪,不过仍旧不肯相信,命人将蒋家人带上来。
“本将军要听实话。”
他命人将蒋家人押至殿外,蒋鸣铮能目光所及之处,这些人颤颤巍巍,有的甚至尿溺当场。
“堂兄救我!”
“凤清!”
“鸣铮!”
“呜呜呜……”呜咽声,惊惧声夹杂在一起,蒋鸣铮咳了几声,瞥见他的生父,面色冷淡,仰望着上位二人的面庞,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神情一冷。
“我说得就是实话,死了就是死了。”
不等蒋鸣铮说完,穆元骁就提剑砍下蒋家人中,某个倒霉鬼的一根手臂,顿时惨叫声传来。
“五郎,先找玉玺。”
穆元承欲制止弟弟的暴虐举动,可是话落却见弟弟并未在意他说些什么。
“嗬嗬,你不是要给心爱的女人报仇吗?当初就是你哥哥派人偷偷潜入我府中吗,给她下毒的,你杀啊,你杀你亲兄长,给她报仇啊!”
临死前还这般挑拨他们兄弟的关系,穆元承勃然大怒,想刺死蒋鸣铮。
却被穆元骁拦住,只听他不缓不慢,语调森冷,“兄长不是还要玉玺吗?杀了他怎么找玉玺,珍太妃和平王不过是他的傀儡罢了。”
穆元承看向弟弟,停住了手中动作,阿骁还是听他的话,不过他又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是夜。
廷狱中,一个身量瘦削的男人,正受着刑,烧红的烙铁在他胸膛烫着,他咬牙承受后,额角冒汗,看起来虚弱极了。
施刑的小吏逼问他玉玺的下落,还有快快交代那位夫人的下落。
蒋鸣铮垂着脑袋,嘴角渗血,浑然不觉疼痛一般笑着,“不是说了人死了,玉玺碎了。”
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走近,小吏忙放下烙铁相迎,“大人。”
定州军才攻进洛邑,小皇帝才即位,还没来得及为诸位功臣分封,不过是个人都知道不过是下一处,蒋家与平王的戏码。
不过这就是不是小吏该关心的了,只是称谓上一时不好定夺,便道一句:大人。
“这蒋国舅嘴硬,十八般刑罚下去,不肯交代。”
“是条汉子。”
穆元骁轻扫了蒋鸣铮一眼,接着道:“蒋国舅是在蜜罐中长大的士族子弟,这些权贵们善使用来逼问的伎俩,想必都听惯了。”
“那这……小人该……”
“既然他是蜜罐里泡大的,那就给他上舐刑,如此才体面。”
卷宗记载,舐刑,将犯人浑身涂蜜,将人置于瓮中,让爱食蜜的蛇虫鼠蚁啃噬其血肉,不出一刻钟,犯人哀嚎不止,痛不欲生,尽数交代。
蒋鸣铮闻言瞳孔震缩,随即冷声道:“几年不见,手段见长,阴毒倒是不输于在下。”
“你说了,我给你个快活。”
蒋鸣铮见他还是不肯相信,阖眸道:“当年你从凉州逃走后,桃苑走水,大场大火,烧坏了我的满院桃树,也带走了住在桃苑的人,不信你可以去查。”
穆元骁一震,心中慌乱,不过并未显露,而是连夜亲自策马去了凉州。
待十多日回来后,他便彻底疯了。
“此话当真?”
崔盈大惊失声,快到冬至了,也是画九的生辰,崔盈正在后院同徐氏,领着丫鬟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