窜,围追堵截的追兵投鼠忌器,既不敢跟得太近,也不敢不跟。

现下实在情况紧迫,穆元骁放了烟花弹,示意仍在客栈的其余人,情况有变,赶紧撤,至于阿盈,姓蒋的废了,对阿盈有情,看样子……阿盈不会有事的,等他来日大兵压境,一举铲除蒋家,救出夫人,现下他若是强行抢人,只怕不能成事。

至于孩子……那孩子来的不是时候,怨不得他这做爹的狠心。

终于到了那日蒋鸣铮与崔盈同游的江畔,冰面已然化开,望着滔滔江水,穆元骁低声道:“你我之间战场上见,届时便看各自手段,成王败寇,愿赌服输,还有……阿盈是无辜的,休要拿她做筏子!”

说罢,他推开蒋鸣铮,纵身一跃,跳入寒江不再回头。

此处便是天下大乱,狼烟四起的伊始。

三更天时,崔盈听见外头闹哄哄的,她惊醒,熟悉的噪音,熟悉的场景,她实在太熟这种场合,乱起来了,她从榻上腾得坐起来,用竹竿支起窗棂,往外看了几眼,果真是乱起来了。

至于是什么缘故,她不需要知道,她只知道她等这一日太久了,久到她都有些挫败。

她急忙穿好的衣裳,她看着屏风上搭着的蒋鸣铮的玉佩和夹衣,动起了歪脑筋,这屋子,究竟有什么值钱的,能变现,还不被人发现的。

这玉佩镌了蒋字了,必不能典当,她在屋内踱步,俄而想起自己每日用膳的餐具,金碗银箸,她有法子了,想到这儿,崔盈忍不住笑了笑。

餐具上有字可以融掉,虽然没有金碗银箸值钱,但是这个硬通货。

不要多了,多了她也护不住,想好后打开灯罩,用火折子点好长烛,吩咐守夜的丫鬟。

丫鬟进来时极其精神,就是有些惊惶未定,受了快一宿,不可能一点都不困,必然是适才发生了一些事儿,叫她强打起了精神,崔盈更加确信自己心中的猜测。

“外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崔盈问道。

丫鬟哆哆嗦嗦地回话说,“府上来了强人,老爷被挟持走了,追去了好多人。”

崔盈听完这话,眼睛都亮了,府上追去了好多人,这不是天赐良机是什么!

不过她面上确实不露,肃然又一派担忧道:“郎君不会出事吧,你们都警醒着点,免得出了岔子,待会儿天儿亮了该有的忙呢。”

“是,夫人。”